“我都不要。”苏沐毫不犹豫，把破妄之眼放回台子。

校长的笑容僵硬了，半晌才开口：“要不……选一个？”

苏沐淡淡道：“不必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校长顿时踟躇起来，这人不要东西，那该怎么办？

他开口道：“不行，你今日晋级神级，必须选一样奖励！”

苏沐摇头：“不要。”

校长的脸变得扭曲：“不要？仪式完不成，就永远困在这里！”

他想通了，这人不要就不要吧，把他困在幻境里百八十年，也会自然心力疲惫，最终精神崩溃。

这样还更可怜些。

选择了神器的人，起码在快乐的幻境里度过一辈子，也就发现真相的那几天会痛苦。

而不选择的人，就只能枯燥地待在这个台子，一直等到撑不住那天。

更加可怜。

校长道：“选择神器，完成仪式。或是在这里等着，等到熬不住那天！”

可苏沐却摇了摇头：“我选第三个。”

校长疑惑：“第三个？”

苏沐开口道：“这样吧，咱们做个交易。”

校长：“交易？”

苏沐道：“我把你尸体的位置告诉你，你给我指一条离开的路。”

校长顿时大惊，整个身体也如水波般扭曲起来：“什，什么尸体！”

苏沐笑道：“你是什么种族？人面蜘蛛？但后面又有一条爬行动物的尾巴，挺怪的。”

校长脸色阴晴不定，眼中充满了惊骇：“你，你怎么知道！”

他的种族叫蛛蛇，多年前进入臻狂之路，心智崩溃后，自杀在其中。

而他的肉体死亡，灵魂继续被束缚其中，作为动态幻境，给其它进入者施加压力。

蛛蛇在死亡时，精神就已经崩溃。

而秘境却不允许它休息，用特殊的规则，强制让它凝聚，继续服务。

蛛蛇每活一秒，就多痛苦一秒。

它无数次想要自杀，可已经死亡的人，又怎么能再死一次呢？

蛛蛇不知道在这里服务了多少年，亲手让多少人崩溃，其中就不乏自己同族。

而最让它痛苦的，是在一个同族精神崩溃，即将传送出去时。

看到了同族身的印记，那是它的女儿。

在它死于臻狂之路后，女儿试图寻回父亲的尸骨，却连自己也在其中崩溃。

蛛蛇痛苦万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同族格外坚持，哪怕思维已经混乱，还想继续前行。

它只是想寻回父亲的尸骸，那点坚持，反倒成为了崩溃的帮凶。

蛛蛇收回思绪，用着人类的外表，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