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已下,断然没有再反抗的余地。
即使是扩廓,他也无法违逆北元皇帝的旨意,只得找个地方去喝闷酒。
心里苦啊!
扩廓去找那位八十多岁的老太师葛尔台。
然而……
“大王,葛尔台太师说是太子殿下有请,不好推辞,只能稍晚一些再来见您了。”
葛尔台算是扩廓的半个师父,当年在北元朝廷,曾多次提携于他。
一看是这样,他就只好找龙虎卫将军呼伦其哈去喝酒。
这是个跟他聊得来的人,这时候喝两口酒,也可以解解闷。
“启禀大王,将军也被太子请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又被太子请去了?
扩廓又去客房,找了另外两个老友。
结果却很惨。
那两名老友,竟然也全都去赴了太子的约,去行宫喝酒去了。
“太子在行宫设宴,接了这么多的官员过去,却唯独不接本王,这是为何?”
郁闷的扩廓立即骑马,直奔向行宫。
结果一到了行宫,他整个人就傻眼了。
今日来灵堂吊唁的这些人,他们竟然全都聚集在太子的行宫当中,一个人都不差,全都在此。
如果单是如此,那也就算了。
偏偏朱栩也在当中!
而且他还和太子对坐,并列在第一席,这摆明了今天太子主要宴请之人,就是朱栩啊。
扩廓强压怒气,挤出来一个笑容来:
“怎么?太子殿下,今日怎么在行宫里设宴,都不招呼本王啊?”
“太子殿下既然来到了此地,便是应该本王做东才是,如今本王竟然不知道你们在此酒会,本王这个主人做的实在憋屈啊!”
北元太子脱古思帖木儿脸有些尴尬,立即找借口说道:
“本太子也打算叫齐王前来,可一想,齐王现在大丧在身,无论是叫齐王来参加宴会,还是在齐王府中设宴,都显得不太礼敬。”
“故而将所有大臣们,都招到行宫来款待,再谈些政事,还望齐王不要多心。”
扩廓干笑了几声,太子的话无懈可击,他立即把目光盯向了朱栩:
“太子殿下与宾客聚会,但不知,贤婿你来到这里做什么?”
“你不是服丧之人吗?难道就能入得了这酒宴厅堂?”
丧事之中,不得欢聚饮酒,这是对死者的尊敬。
扩廓心中不爽,把对太子的怒气全部要发泄到朱栩身。
可扩廓死去的两个亲弟弟,还有那个世子,关朱栩屁事?
那些人从来没有礼敬过朱栩,看在和亲的面子,朱栩给了扩廓一些面子,就已经不错了。
偏偏还没等朱栩说话,旁边的北元太师莫干尔,却站出来了:
“五贤王殿下现在虽然是来和亲的,可毕竟没有大婚,既然没有大婚,这名份都没有定下来,就还不算是王爷家里的人,来此赴宴也就没什么要紧的了。”
太师这么一说,其他官员们一起附和道:
“是啊,既然名份还没有定下来,便还不算是王爷您的正式女婿。”
“既然如此,帮王府照料灵堂,是情分,却不是本分啊。”
这里的北元大臣们,竟然一个个的全向着朱栩说话,这让扩廓极为恼火。
朱栩立马就看出来了。
扩廓的情绪不稳,他身隐藏的无数衰气,正在剧烈翻滚。
那些衰气已经到了一个怎样的程度?
扩廓身的衰气,将整个宽阔的行宫大殿完全笼罩不说,此刻多余溢出的衰气,已经将周围五里内的天空,都变成了黑灰色。
朱栩眼看着扩廓怒不可遏,他身最后那一点王侯之气完全消失不见。
“轰”的一声,衰气猛然间挣脱而出。
顿时大殿当中的衰气,全部转变为黑灰之气,翻滚的衰气在一瞬间的工夫,规模又扩充了好几倍!
“咔嚓”
突然在行宫的方位置,穹顶出现一丝细微的裂缝。
紧跟着就如同碎玻璃的声音响起,那道细微的裂缝猛然间龟裂,如同蜘蛛网一样立即四散开…
“轰隆”
不等参加宴席赴会的人有所动作,整个行宫立即便开始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