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自己死后,坟墓上到底是鲜花还是牛粪,刘文炤也不知道,但是现在的自己能做的,就是让应该死得人尽快死去,为此,刘文炤可以亲自为其撒上一抔鲜花。
“大人,方才战时,城内抓捕了数十奸细,”李封走到刘文炤身后,轻声道:“郑公子已经将他们关进了城内大牢......听候大人发落。”
刘文炤伸手扶在城垛上,望着远处已经露出晨曦微光的太阳,喃喃道:“全部就地正法,不用审了。”
“全杀了?”李封有些诧异,万一能从其中得到什么情报呢?
“身死命灭,才能震慑人心,”刘文炤看着这位得力手下:“这个时候,城内的安定重于一切,拉到鼓楼广场,杀了!”
“属下明白!”
一夜的战斗,以明军的胜利为结尾。
但是刘文炤并没有时间去休息,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
沂州府衙。
郑成功正与刘文炤一起吃饭,顺便汇报昨夜城内情况,以及西门方面的战事。
“昨天夜里,西门基本没有受到满洲大军的进攻,”郑成功看起来也是一夜未睡,一身华服也换成了红黑长缎的劲装抹服,本来的华服公子哥现在看起来倒越来越像一个久经沙场的年轻将官了。
“满洲把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北门了,”郑成功喝了一口茶水,手上的点心一个个往嘴里塞着:“也许是对自己的实力异常自信?”
“将力量集中于一点,总好过分散,”刘文炤摇了摇头:“只不过鳌拜太低估我们守城的决心了。”
“鳌拜将所有兵力聚在一起,进攻北门.......但是我昨夜未曾听到炮响,”郑成功一边嚼着肉包子,一边疑惑道:“你没有使用大炮吗?”
“底牌总是要用在合适的地方,”刘文炤喝了一口小米鸡蛋羹,只觉得分外甜腻,和小宛的手艺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
“鳌拜这次吃了苦头,下一次,可能就是生死之战了,”郑成功还是有些担心:“而且曲阜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我担心......”
刘文炤掰着炊饼,一块块的放在粥碗中,想要中和一下甜腻的口感,同时沉声道:“以我们的兵力,只能先顾一处,至于二百里之外的曲阜,以其和鳌拜之间的矛盾,谭泰不会轻易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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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里之外,曲阜城外,满洲正黄旗中军帐中。
“贺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谭泰看着跪在地上的下属。
“从昨天找到现在,未曾发现踪迹,”那跪在地上的斥候也是灰头土脸,曲阜到艾山接近百余里的路程,想要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而且以贺木的身份,除非死了,不可能不回来复命。
至于死在哪里?
那斥候没有抬头去看坐在主位上的谭泰:正黄旗和镶黄旗之间,因为抢功之事,仇隙深种,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鳌拜如果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些什么,也没有人敢去查堂堂镶黄旗大都统。
“来人!立刻拟信,我要上报诸议政王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