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阵连发的箭雨之后,便是叫骂声,呼喝声。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气,不到一炷香时间,战斗便已经结束。
没有太多的意外,提前埋伏加之突然袭击,密林黑夜之中,这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宁武上前一一探查了几个满清斥候的鼻息,一共七个人,六人直接毙命,剩下一人被箭簇伤了脾胃,但是疮口不深,至于致命。
这唯一存活的人,正是正黄旗甲喇额真贺木,其身着棉甲,且被手下户在中间,留的了一条性命。
“说留活口,倒是听话,还留了一个!”
宁武扭头对着手下笑骂了一句:“平日的操练倒是没有白费!”
“大人,黑灯瞎火,又是密林偷袭......只能靠着感觉和刀光反射的方向射箭,这感觉来了,一箭射出,就知道有没有了,”手下讪笑一声:“再说了,都是大人平日教导的好......”
宁武没有理会手下的奉承,而是抿着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半晌才道:“搜搜他们身上有什么信件,然后尸体抛了,割了脑袋,和这活着的建奴一块带回去!”
驻扎沂州府之后,宁武便受了刘文炤指示,率领五百余骑兵营,将曲阜和沂州府之间的抱犊山,尼山划在斥候巡查的范围之内,五十人一组,每日三组,以保证巡查的频率和准确性。
今日,正准备回城交接的宁武正好撞上了从北面鳌拜军营越山而过的贺木一行人,利用山地掩藏,提前布置,才将贺木一行击毙数人......
幸亏留下了一个活口,若是得了什么重要情报,可是大功一件啊!
沂州府衙,此时灯火通明,刘文炤正在和郑成功,知州纪盈等人在前厅议事。
鳌拜率军前来的消息,刘文炤已经知会了沂州府上下所有百姓和兵卒,警惕性和危机感,向来是激发人们潜能的最好引子,若是利用得当,则有奇效。
同时刘文炤已经让沂州指挥使戚保文将全城戒严,战事期间,沂州府一天十二时辰都属战时管制,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在城中随意行动,一旦发现,以通敌论处,直接杖毙,绝无宽宥。
二十余里的距离,鳌拜随时可能率军来攻,所有守军已经上了城墙。
沂州城北门为重兵把守,十架弗朗机大炮,已经立于城上,随时招呼来犯之敌。
“北门主要防范北面鳌拜的大军,需要重兵把手,末将与刁大人到时候都会在北门驻守,防范北面的鳌拜大军,而纪大人、郑大人到时候需要带兵驻守西门,防范曲阜方向的谭泰大军,”李封站在地图前,为众人讲解目前的布兵计划。
“曲阜方向至今都未有调兵的动作......满清内部,是不是出现什么问题了,或者说吴三桂的存在,对于满清也是一种牵制?”坐在刘文炤旁边的郑成功摸着下巴,对于曲阜方向的动作有些疑惑。
从刘文炤抵达沂州府到现在,在曲阜方面的谭泰大军除了每日的斥候巡查,从未由军队调动的动作,让众人都疑惑甚重。
“没有确切消息之前,我们只能假设,谭泰可能会派兵支援鳌拜,大军对垒,只能考虑最坏的结果!”
李封的回答没有任何问题,大军对垒,不能有丝毫侥幸心理。
坐在上首位置的刘文炤十指交叉,看着地图,默默出神,并未说话。
其实刘文炤对于曲阜方向的满清大军的动作也有些疑惑,但是这几日曲阜外围巡查收紧,张煌言的密信还未传出来......
正在厅内众人商议时候,门外,亲随刘守信的声音传来:“大人,宁将军回来了,带了一个满洲俘虏......”
“带进来!”刘文炤眉头一挑,有这么巧的事情?刚想要睡觉便有人递来了枕头。
不多时,五花大绑的贺木被宁武带人押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