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来吧！”

史可法此次和刘文炤一同提审罗虎，是受到崇祯帝的指示：借助罗虎，李自成大军取得联系，进而建立合作渠道。

不多时，洗漱过后，换了衣服的罗虎，被两个差人带上了前厅。

“怎么搞得如此虚弱？”史可法看到罗虎奄奄一息的模样，有些不快。

“犯人嘛！”刘文炤倒是好整以暇，显然对于罗虎状态了然于胸：“防止出逃，必要的手段。”

听到刘文炤如此说法，史可法也只能是摇摇头，无可奈何。

“给搬一个凳子去！”史可法看到罗虎明显已经站不到那里去了。

差人看了刘文炤一眼，得到首肯之后，便从一旁搬了椅子让罗虎坐下。

“罗虎，你可知本官此次提审你，是为何事？”史可法看着罗虎，语气诚恳。

方才在下面吃了些饭食，罗虎现在倒是有些气力了，身子蜷缩在椅子上，一双灰暗的眸子扫了扫刘文炤，又看了看史可法，语气带着鄙视：“杀又不杀，放又不放，何事？屁事！你们这些个狗官，除了盘剥百姓，声色犬马，还有何事？何不让这江山让我家陛下来坐算了！”

“大胆罗虎！”史可法脸色一黑，这罗虎也太过猖狂了，直接在正堂之上辱骂朝堂，闯贼之荼毒，可见一斑：“本官与你好言相劝，你却不识时务！”

“我劝你少来这些虚的，要不然就直接放了我，要不然就将爷爷杀了，我罗虎的膝盖对你们，弯不下去！”罗虎的目光落在史可法身上，虽然被折磨的没有人样，但是依然毫无惧色。

史可法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人犯，被当面怼了两句，有些气急败坏：“你不想活下去吗？”

“我们的活路，早就被你们堵死了，”罗虎躺坐椅子上：“何必在这里假惺惺......想活命，才会造反！”

史可法看着罗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眼角微微抽搐了几下，有些无从下手。

“李自成已经率军撤回山陕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刘文炤站起身子，向着罗虎走去：“你不想知道你那闯王发生何事了吗？”

“返回山陕？”听到李自成的消息，罗虎眸子闪了闪，显然被刘文炤的话唬住：“你少来诳我，闯王陛下现在肯定在北京城登基，等稳固了局势，再行收复南方！”

刘文炤没有回答罗虎的问题，而是背着双手，绕着罗虎缓缓踱步：“今天下午，会有人会送你出南京城，想不想回李自成身边看你自己。”

“刘文炤是吧？爷爷记得你！”罗虎冷笑一声：“你会如此好心？”

“不是我好心不好心，李自成需要我们的帮助，而我们也恰恰需要你们的力量。”刘文炤没有打算诓骗罗虎，实话实说，才是合作的前提。

“你想要合作？”罗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有些想不明白，既然要合作，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

把自己折磨得半死不活，这是合作的诚意？

“公平公正！互利共赢！”刘文炤伸出双手，面带笑意：“给闯王带一句话，满清不是我们任何一方力量能够对抗的，相信经过山海关外一片石大战，闯王心里也明白此事！团结一致，共同抵御外族，才是正理！”

听了刘文炤的话，罗虎垂下眼帘，半晌没有说话。

而上面坐着的史可法也是呆呆的看着刘文炤，不明白为什么刘文炤一开口，就让罗虎如此听话？

“先给爷爷上些肉食！”

不一会，罗虎低着头，语气带着怒意：“出城北去，总要先吃饱肚子才是！”

刘文炤嘴角咧出笑意：“来人，给罗将军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