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大人早就等着大人您了,”副将落后刘文炤半个身子,躬身将刘文炤请到府中。
进了府衙大门,绕过曲径回廊,便是一片开阔,偌大的庭院,中央是一个人工山水布景,潺潺流水,微风荡漾,而各种奇异花草也如天然一天镶嵌在水池中,山石上,其中精巧,一时令人赞叹不已。
“建安候,末将等您多时了!”
刘文炤扭头一看,刘泽清身着一身儒袍,站在台阶下,微笑着看向自己。
刘文炤看到刘泽清如此打扮,眸中也是一笑,其人军阀出身,官至总兵,虽不通大义,但是喜好以文儒装点自身,以期与大儒同伍,但是看起来真正的入门大才,不屑于与刘泽清一类人相交。
“有劳刘总兵,昨日忙到深夜,今天有些疲惫,”刘文炤哈哈一笑,随着刘泽清一起进了正厅,而李封则另有他人招待。
“五爷昨夜辛苦,”刘泽清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了一丝羡慕和遗憾......抄家灭身这种事情,竟然没有我刘泽清一分好处,实在是有些心痛。
昨天夜里,在收到刘文炤带人抄灭知州任宿官邸的消息之后,刘泽清是一夜翻来覆去没有睡着......好似白花花的银子都从自己手边溜走了。
而今天一早,听说刘文炤将银子白白散给穷人,更是痛心疾首!
这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
刘文炤太年轻了啊!
故而今日一早邀请就刘文炤前来赴宴,其心中也有几分热切,想要与刘文炤拉近一点关系,日后有了好处,应当分上兄弟一些。
“五爷,您请!”刘泽清将刘文炤让上首位,而后自己坐在刘文炤身旁,殷勤的帮助刘文炤斟酒。
桌子上的佳肴虽然没有昨晚上美人盛宴那般惊艳,但是看起来是用了心的。
刘文炤面带微笑,伸手请刘泽清一起动筷。
江淮风味的菜肴,分量不大,端是精致甜腻,若是北方人来吃,恐怕立刻要皱眉了。
但是来自后世的刘文炤却是适应的很快。
“刘总兵何年入军?”刘文炤端起酒杯,轻轻一抿。
嗯......刘泽清闻言也放下筷子,呈思索状:“算起来,二十年有余。”
“二十余年戎马生涯,为国为家,也算是尽了本分!”刘文炤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抹莫名的笑意。
刘泽清其人如何,刘文炤清楚的很:心怀私望,两面三刀,贪财枉法。
但是,刘文炤也清楚,现在天下动荡,军阀乃是需要团结的一股力量。
谁是敌人,谁是可以拉拢的中立派,谁是朋友,都要分清楚。
不能因为一己之思念,而坏了大局。
“吾有一言,刘总兵当思量,”刘文炤看着桌边低眉顺眼的刘泽清。
“五爷请言!”
“国家大事,乃是第一要务,不能因私坏事!”刘文炤用筷子夹起一块熏至娇嫩的兔头,放到刘泽清的盘子里。
“多谢大人,”刘泽清见状慌忙躬身接过,而后才抬起头:“大人的意思?”
“朝堂中人,能不交,就不交了,好好做你的一镇总兵,替皇上守好江淮门户即可,”刘文炤右手端起酒杯,向着刘泽清一举:“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