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咱家查!究竟是哪个二五仔透出去的消息!”
“另外你去告诉温涛,就说咱家已经和万首辅打过招呼了,让他放手去干,刺杀首辅案是他唯一的机会,不然七日之后,他在锦衣卫将再无立锥之地。”
水化雨阴沉的点了点头。
望着马忠义和水化雨离去的背影,沈岳身侧的朱广很是解气,这几年来沈岳对阉党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朱广早就是憋了一肚子火。
“义父放心,此次我必定将阉党连根拔起!”
朱广拳头紧握。
“不可。”
沈岳抬步而走,朱广后半步跟着。
“为什么?”
朱广很是不解,明明阉党与江南漏税案脱不开牵连,只要稍加运作,绝对能把罪证钉死,就算拉不下马忠义和水化雨,也能让他们狠狠吃痛。
沈岳笑了笑。
“陛下最重一个‘衡’字。”
“仅凭一个漏税案,绝不可能让咱们这位陛下打破当前的朝局平衡。”
“记住,这次你的目标只有温涛。”
朱广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
“是。”
………………
外城文圣巷,陆宅书房。
吃完饭之后,女子在一起说话,男人们则是都来到了书房。
至于世不平,早已离去。
而他开天眼的结果,则是答应了隔日差人来告诉陆枫。
“亭川,三叔以往怎么没发现你有这般诗才。”
陆桐将陆枫刚才那首诗,重新在宣纸上默写了出来,越看越觉得心情开悟。
“嘿嘿。”
陆枫笑了笑,没有说话。
心想你当然发现不了,我这可是花了九年大好青春,不知挨了语文老师多少手心板才刻入DNA的精华。
“松亭,你怎么看。”
陆桐看向一边站着的陆斯年,陆斯年同样是毫不吝啬夸赞。
“大哥这首诗不亚于当世任何一位诗词大家。”
噢哟。
陆枫诧异的看了眼陆斯年,没想到自个这位小老弟说话还有这么好听的时候。
“大哥不用诧异,我修的是心学,不喜妄言。”
陆斯年态度好了很多,现在显然也是把陆枫当读书人看待。
“我昨天还听过一首诗,你们两个听听,评鉴一下。”
陆桐笑了笑便是念了起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如何?”
陆枫和陆斯年相视一眼,眼神都奇怪了。
我靠!
三叔(爹)你可以啊,平日里看起来一本正经,没想到也是教坊中人!
陆枫以‘陆太白’之名作这首诗的时间是前天晚上,而陆桐昨天就知道,那就只能是在教坊司听闻的,因为这诗是今天才从教坊司往外传的。
“咳咳。”
陆枫咳了两声。
“咳咳。”
陆斯年也咳了两声。
“怎么,你们之前听过?”
陆桐疑惑的看着自个的儿子与侄子。
“没,没。”
两人连忙是摆手。
陆枫鄙夷的看了眼陆斯年。
心说你小子不是‘不喜妄言’吗?这会怎么打马虎眼了,这明明是我当你面背的诗。
陆斯年同样是鄙夷的看向陆枫。
心想大哥你不诚实啊,这明明是你作的诗。
房中三陆,两位狼人,一位自暴而不自知。
诡异的沉默之下,突然,门外一阵骚乱。
怎么回事?!
三人下意识走出书房,只见七八个穿着黑衣的锦衣卫破门冲入了内院,惊的婶子妹妹和厨娘丫头蜷缩在院子柏树下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