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这次是我冲动了。”
女子垂头,很是失落。
赵毅骂也骂了,接着叹了口气。
“凌雁,我知道你想报仇,不仅是你想,昔年承南公恩情的诸位兄弟都想报仇,但现在不是时候。”
“那万全看似坐在首辅位上碌碌无为,可实地里就连马忠义都得惧他三分。”
“凌雁知错。”
南凌雁欠身行礼。
“嗯,知错就好。”
“我再问你,你确定你的音容没有被其他人见闻?”
赵毅凝声问道。
这,很重要。
一旦揭发,都得完蛋。
南凌雁沉默了片刻,脑子里想起那个出城前和自己对视的男人,恨得银牙痒痒,这个家伙倒是听见自己声音了。
“有。”
南凌雁点了点头。
“什么人?”
赵毅沉了沉声,眼中掠起杀机。
“不清楚,那人只是听过我的声音,并未见过相貌,看距离应该是从东阳门进的皇城。”
皇城内机构诸多,陆枫又是从教坊司去的诏狱,并没有穿工服,所以无法判断身份。
“不过那人中了我的蚀骨毒,应当是活不过十二时辰。”
说起这件事,南凌雁眼中升起一抹不忍,殃及无辜之人并不是她的本意。
“那便好,你早些回去处理伤势,切记以后不可鲁莽行事。”
“嗯。”
南凌雁点了点头,捂着渗着血水的左臂,朝着相反的方向快速小跑,轻声一跃,跳进了隔壁的幽深小巷。
……………
上京外城,承乾巷,有财客栈。
陆枫站在一间上厢房门外,思索着进门该怎么说。
这杨松之女杨文君一直都待在客栈,必定是不知道杨松已经被赐死的事情,自己这会要是进去告知死讯。
一个二九年华的小姑娘,突然得知自己父亲身死,从此后将孤身一人流落世间,怕是得哭天喊地……
女人哭什么的,最麻烦了。
正当陆枫推翻第七版措词的时候,门‘咿呀’一声开了。
映入眼中的是一个风华女子,很美。
桃红短款袄裙,梳着简单的发髻,还有个空气斜刘海,向左微偏的发髻叉着一枚桃花簪。
单从容貌上,绝对是和宋花魁一个等级。
不过与宋音宁那种妩媚比起来,眼前这个女子则是乖巧,可人,惹人心怜,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捧在手里悉心呵护。
这不科学啊!
杨松那个寒碜模样能生出这样的顶级绝色?!
“公子何事?”
杨文君看着面前的陆枫,眼里闪过警惕,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双手交叠于左腰,欠身行礼问道。
陆枫反应过来,拱手回礼。
“在下陆枫,司职于诏狱。”
听闻‘诏狱’两字,杨文君身子一颤,像是猜到了什么,轻咬下嘴唇,微微侧身让门。
“陆公子,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