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奇:“”
张家这里热闹无比,张安世穿上了钦赐的麒麟服,这大红色的斗牛服,一般是宫中赐给特殊的宦官还有宰辅的。
不过一般也赐给有爵位的勋臣,张安世是伯爵,穿斗牛,若是侯爵、公爵,可能就是钦赐飞鱼服,再往上,便是王爵才有的蟒服了。
当然,明朝的服装设计很奇怪,因为无论是斗牛服,还是飞鱼服,亦或者是蟒袍,其实都和黄袍形制上差不多,需要仔细才能分辨。
张安世显得格外的精神,美中不足的就是袖子有些长了,不过这并不影响逼格,穿着这斗牛服,神清气爽,又让张三取了张家的家传宝刀来。
这是张安世父亲遗下来的一口刀,子孙们不肖,才两年功夫,已是锈迹斑斑。
当然,不肖的是从前那个张安世,这鳖孙缺大德,亡父的遗物都不爱惜。
将刀系在腰间,头顶乌纱帽,张安世尽情展示:“如何,如何,是不是英俊挺拔?”
杨士奇已经懒得说话了。
邓健则乐呵呵地道:“是是是,既英俊又挺拔。”
张三与有荣焉地道:“我家公子上辈子积了大德,这辈子公侯不在话下。”
张安世道:”好啦,差不多得了,哎呀我还有大事要办,张三,随我走。”
说罢,心急火燎地带着张三,匆匆而去。
只留下邓健和杨士奇。
邓健摇头微笑:“杨侍讲想开一些。”
杨士奇道:“我倒是不担心自己,只担心承恩伯他你看为人要谨慎啊,如今得了恩隆,更该如履薄冰,当今陛下眼里容不得沙子,若是知道承恩伯如此性情,只怕龙颜震怒,要教公子贻误终身。”
邓健也吁了口气,不免也忧心道:“是啊,所以过两日的万寿节,才至关重要。”
二人唏嘘着,一时无话。
“好兄弟,好兄弟”
刑部大牢里,张安世穿梭在这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发出激动的声音。
那一间囚室里,三个蓬头垢面的少年此刻正各自懒洋洋地躺着不动。
他们在养精蓄锐。
在这里倒没人敢为难他们,这时代也不存在所谓的肥皂。
可这等不见天日的寂寞,却足以让这样年纪的少年郎逼疯。
唯一镇定的就是丘松,他总能自娱自乐,有时自己和自己说话,有时很认真地挖着自己的鼻孔,有时如入定一般,一坐就是一整天。
朱勇和张軏就没有这样的闲情了,他们掰着手指头细数着日子,或是不停地斗嘴。
当然,难免他们会挂念着大哥如何了。
如今只有大哥一人在外头,没了他们,一定很寂寞吧。
亦或者京城三凶的千斤重担都压在大哥的身上,大哥一定焦头烂额。
大哥会不会因为过于想念他们而消瘦呢?
不过当听到熟悉的声音,朱勇和张軏都激动起来,隔着栅栏,朱勇道:“是大哥吗?是大哥吗?”
一会儿功夫,张安世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张安世兴冲冲地道:“看,大哥这身衣衫怎么样?威武不威武,拉风不拉风?”
朱勇和张軏定睛一看,便见张安世穿着斗牛服。
这两个家伙是识货的人,当然晓得其中的奥妙。
“呀,大哥你这是”
张安世道:“大哥我忍辱负重,如今封爵了,现在是承恩伯,你听听,承恩这是多大的恩典啊,可见陛下对我改观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