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一时半会没法跟你解释。”

面对马丽云的疑问，朗德贵说，

“我只能说，今天出车祸，很可能伤到了白慧的肚子。

如果孩子提前出生，或者生的过程中出现意外，你能不能应对？

如果应对不了，这可是两条人命。

还有，你给她量一下血压，她好像有妊高症……”

“妊高？”

这可是很危险的事，如果是真的，白慧的确很危险。

但这么专业的名词，很自然的从郎德贵这个大老粗口中说出，马丽云有些恍惚。

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懂这些了？

不应该啊。

虽然仍有疑惑，但的确有这种可能，马丽云同意了，

“好，那就赶紧汇报，把人送去。”

俩人在门口，听到了陆向红和白慧的对话，停住了脚步。

……

陆向红刚刚回来，态度比之前柔和了些，问白慧，

“你是铁了心不说，是吧？”

白慧低下了头，表明了她的态度，陆向红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我替你说……杨建功，对不对？”

听到这个名字，白慧激动了，抬头阻止陆向红，

“向红，你别瞎说！”

“我瞎说？”陆向红有些心疼，

“在连队里，咱们俩是最亲的，你的事，我能一点都不知道吗？

你现在都这样了，他还没有勇气站出来，太可恶了！”

白慧算是默认了，开口维护杨建功，“他能被推荐去读大学，这机会太难得了。”

陆向红生气，“他为了能去读大学，让你一个人承受这样的痛苦，公平吗？

你为这样的人牺牲，值得吗？”

又放缓语气，“我告诉你，这种人，就算他读了大学，他也成为不了社会栋梁，只会是个没用的软骨头。”

白慧没有反驳，求陆向红，“我求求你，千万替我们保密。”

“不行，”陆向红拒绝了，“我恨不得现在马把他揪出来！”

有人向着自己，白慧高兴，可她还是相劝，“他能去学，太不容易了，就算我求你了，行吗？”

她去拉陆向红的手，陆向红没有甩开，只柔声说，

“你这是在逼我犯错误。”

“那……你就为我犯这一次错误，好吗？”

白慧带着哭腔，陆向红也心软了，她坐下，看着白慧，说心里话，

“白慧，当初我们离开学校来到边疆，车前发过誓言，

我们要响应号召，扎根边疆，在广阔的天地里大有作为，

为建设我们的祖国，贡献出我们的青春，你还记得吗？”

回想过去的一幕幕，白慧知道自己忘记了梦想，失落，自责，也伤心。

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我记得。”

“你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