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雪在来之前就把事情调查了个七七八八，离开衙门就领着顾诚来到一个破旧赌坊前，门外还能听到押大还是押小的声音。

“这里就是那全性妖人的伪装场所，对外假装是赌坊但里面是他在这里的教众集会地点。只有通过暗号才能进去。”

沈霜雪表情严肃地说道，“进去后不要乱说话，一切看我指示。”

“好。”顾诚倒是感觉这样查案新鲜，也就爽快答应下来。

两人进去赌坊，热腾腾的热气夹杂着喧闹声扑面而来，众多赌徒正在赌博。

门口门卫拦住两人，顾诚见那两个门卫头戴一张笑脸面具，只能透过面具的两个孔洞才能见到那间或一轮的眼睛，顾诚感觉这两人的眼睛同死人一般。

沈霜雪低声对门卫说着暗号：“我们是来领粮食的……”

此番顾诚和沈霜雪出门前也换了一身破烂麻衣，假扮成农民。沈霜雪还易容换了个样貌，说是防止那全性妖人给认出来。

听到暗号，一个门卫进入赌坊内，另一个继续看着两人。不一会功夫那人就出来领着两人进入赌坊。

穿过赌桌众多的正厅，来到一间厢房小屋，那里有扇暗门。打开暗门，穿过隧道，便来到一个视野开阔的广场。

广场内人头耸立，见两人进来，广场内所有人齐刷刷地转头看过来。

顾诚发现每个人脸上也都佩戴着同样的笑脸面具。而面具下面的每张脸似乎都在发出一种意义不明的诡异傻笑声。

如果是一个人这般笑起来倒也还好，可整个广场大概百号人都在看着顾诚、沈霜雪两人这般傻笑，倒是让人毛骨悚然。

沈霜雪表情微皱。

“这个面具有问题，小心一点。”沈霜雪轻声提醒顾诚道。

顾诚点头。

两人被人群推着来到广场最前面的舞台上，这个舞台倒像是戏班子搭台唱戏的台子。顾诚看到台子上还站着一位没带衣衫褴褛、没戴面具的中年农民。

“你们两个也是过来换粮食的？”那位中年农民问道。

顾诚秉承少说话少暴露的原则只是点头。

“你也是？”沈霜雪说道。

“他们给了我一袋米，说只要来参加这里的活动就能再领一袋，所以我就来了。”农民指了指手里的那一带细白的大米。他听沈霜雪是同类，原先胆怯的表情才悄悄褪去。

顾诚点头。

此前沈霜雪在路上也跟他介绍了，赠送大米便是那全性妖人拐骗民众的方法。

因为此前北方边境战事恰逢大周朝境内饥荒，赤地千里，良田大规模减产，粮食物价也是飞速上涨。

普通老百姓根本买不起米来。

一时间饿死了很多人。

而全性妖人用此等手段拐骗老百姓，真是抓一个一个准。

那位中年农民瞅了瞅台下的教众，凑到两人身边低声说道：

“不过这里的人都很奇怪，我一进来就看到他们在发出毫无意义的怪笑，而且我还发现他们把回去的路给锁上了。还是你们进来才又把锁打开。”

沈霜雪瞳孔一缩，连忙看向来时的暗门。就见暗门上被挂上了一个巨大的铁锁，用一般的武器大概是破坏不掉的。

沈霜雪陷入沉思.....

“看来以前那些捕快都是在这里中招的，被封锁了退路加上被发现身份这才没法回来。不过这锁倒是困不住我，可我现在应该离开这里吗？”

“救下这个农民倒是简单，可要是我现在离开岂不是告诉那全性妖人我已经发现了他的集会场所了。”

“我从江南一路追他到了这太行古泉镇，这个全性妖人极为敏锐和狡猾，这次是我第一次靠近他的机会，也是机会最大的一次。”

“要是这次不把握机会，一举拿下这全性妖人，真不知道下次要追查到什么时候。”

思量再三，沈霜雪决定先静观其变，寻找机会一举拿下那个全性妖人。

就在此时，人群里有人喊道：“教主来了！”

顾诚发现怪笑声停止了，整个广场突然安静下来，广场上将近百位佩戴笑脸面具的人都齐刷刷看向舞台侧面。

顾诚也连忙侧头看去。

就见在舞台侧面的幕后位置，一位头戴同样笑脸面具的人缓步走上来，他走到顾诚三人的右侧，一边对着台下百号人挥手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