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没有骗我,不然有你好看。”
墨子挥了挥手中的小刀,旋即还是将左手伸了过去。
周文成笑笑,他既然敢说这种话,自然是有底气的。
周文成伸手一边将墨子手掌上的手套取下,一边开口道:“这把伤疤需要重新划破一下,你得忍一下。”
墨子不以为然,冷笑道:“莫说是划破伤口,你就算刺我一刀,我若痛哼一下,算你有本事。”
周文成本觉得这女人又在说大话,可是当看到她手掌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后,心里忍不住为之动容。
看似风平浪静的大环境下,其实内部和外部的斗争几乎从未停过。
“你这话讲的就不太对了——”
周文成知道这女人并非不痛,只是这种程度的疼痛在她的忍受程度之内。
不过周文成还是用言语分散着对方的注意力。
“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正所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说不定就一言成谶了呢。”
周文成言语间,已经用墨子的小刀划开了她虎口上的伤口,说是划,其实不如说是挑,因为这个新伤疤是昨天才有的,如今尚未愈合。
周文成并不打算一下子把所有伤疤全给去除掉,一来他带的药粉不够,二来他知道墨子这女人一定会再来找自己的。
“我看你是胡说八道才是,什么祸从口出的,照你这么说,发誓要有用的话,那天下还不得死多少人嘞?”墨子据理力争,显然不太赞同周文成的理论。
周文成也不反驳,只是讪笑,有些事情到了某种境界或者某个年龄后,自然就会通晓,无需他人多言的。
“这世间刀子也有很多种的,有的徒有其型,有的强在其内,折断一把刀子容易,想要让一些人一些事弯曲,却不是那么容易——”
周文成想起今天在警署里发生的那些事情,不由得出此感叹。
有时候他行医治病,可见惯了太多底层努力挣扎生活的普通人,才知道,世界上最大的病其实是穷。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知道,谁手里的刀子快,谁才有资格在战场上活下去。”墨子眼神坚毅,眉宇间英气毫不逊于男子。
周文成点头,道:“那是自然。”
墨子一怔,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有赞同自己的时候,当下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周文成挑破伤疤后,鲜血瞬间从皮肤内涌了出来,他将灰褐色的粉末倒了上去,倒也神奇,原本鲜血四溢的手掌表面,宛若吸水巾一般,瞬间就让鲜血止住了。
他扯了一张细布过来,帮墨子包扎的同时,说道:“墨子,你还没有谈过男朋友吧?”
墨子听罢,眼睛张大,脸色涨红,却一个字说他不出。
“等你有过真正的心上人,就会知道,这世间有些东西不似刀子般能伤人身体——”
周文成轻轻将布尾包扎好,顺便打了个蝴蝶结,微微抬起头微笑着朝墨子说道:“可却锋利无比,最伤人心。”
此时此刻,橘光透过车窗斜射进来,周文成唇红齿白,清秀温柔。
墨子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后,连忙低下脑袋。
看到手上那迷彩色的蝴蝶结,她心似潺水,如坠清泉。
叮咚脆响。
少女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