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自顾自地开车,心里并不想与周文成过多计较。
她其实很清楚当日老军神送于周文成的那个证件,其实要远远比她所持的这个证件来得更加厉害。
只不过这傻小子怀碧而不自知,还以为是她小气不给他,墨子生气之下,就更不想去解释个中原因。
前往基地的路程不算近,加上今天墨子车速没有开得过快,因此周文成坐在副驾驶被晃悠得有些犯困,加之刚用过午饭,身体正在消化,因此胃里就格外难受。
他打开窗户,冷风似箭,穿面钩脸,霎时便清醒过来。
周文成打了和哈欠,随意将右手伸了出去,在风中变换着不同的形状。
墨子通过后视镜扫了他一眼,忍不住问道:“你在干嘛?”
“呃,我练习手法呢,给人看病用的,你小小年纪,不懂便不懂。”周文成随口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
墨子切了一声,心里不以为是。
不过见识过周文成的堪舆学问后,墨子自知这家伙在某些方面是有几分本事,便不与他过多争执。
只不过对于周文成所提的“手法”甚是好奇,毕竟单靠手在空中变来变去,手掌变换弧度,这也能叫做手法?
她自幼在少年班长大,跟随军中不少叔叔学习南北拳法,那些人中不少家学渊源,以前都是从内地那边迁移过来的,甚至要比那边还要来得“正宗”一些。
若谈及功夫拳脚中的“手法”,她自认不及军中一些战友,可在周文成面前,自然是天渊之别。
见周文成一副惬意舒服的样子,墨子还以为这是什么特殊法门,好奇之下,便右手扶着方向盘,降下窗户,随后将左手伸了出去。
然后学着周文成的样子,将手掌在空气中做出不同的曲面。
当墨子的手型从“(”来到“C”之后,来去之间,一种异样的感觉突然在心里倏地升起。
她旋即明白那个登徒浪子在做些什么事情。
墨子连忙收回左手,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可通红的粉脸却已经出卖了她此时内心的娇羞。
周文成自顾自地在感受大自然魅力,蓦地看到墨子收回小手,下意识扫了一眼。
这一眼,恰好发现了她手掌上的一处疤痕。
伤疤十分显眼,恰在左手虎口处,自左上倾斜至右下,朱红骇人,看来是刚受伤没有多久。
周文成并未立即吭声,而是细细回想起来。
初见墨子时,他还见这女人将蝴蝶刀在手里转呀转的,那是她手上尚且并无疤痕,想来应该昨日发生的事情。
加之昨天他见到这女人脸上闪过一刹那的病色,想必是遭遇险情所致。
周文成连忙在心中默默掐算一番,随即问道:“你昨天九点到十点之间受的伤?”
墨子长眉横蹙,微微一挑,明明一副可爱清纯的脸蛋,眉宇间却有着一般常人女孩不具备的豪气。
“你怎么知道?”
周文成心里默笑,这墨子在拳脚和军旅上的经验自是长处,可在生活中不过是一个单纯的小女孩罢了。
方才自己这么随口一问,她若避而不答,也许周文成就对自己推演的结果不抱信心了,可她偏偏这样说了一句,岂不是“不打自招”?
“我自然是知道的,”周文成笑笑,扭头看着她,“我在你身上按了监控,你走到哪里我都能看得到?”
“当真?”
墨子脸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周文成果断点头:“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