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未明之时多有得罪,还望县尊勿怪!”
“无妨!”
李镜书伸手一指旁边空出来的座凳:“且坐,说说先前我所问之事,还有上一任房陵县令的事情,其中究竟有什么关系?”
他又不是那种看见人就要上去怼的那种脑残,还不至于把人家一个正常查验的程序当作针对。
对比王老汉,王清远就要放得开许多了。
坐到旁边之后,他便径直开口:“敢问县尊从何而来?”
“长安!”李镜书也不隐瞒:“本是从子午道而来,只是半道出了些事情导致迷路去了终南山内……”
说着便是一阵苦笑:“好在有我那头驴子,这才阴差阳错地来到了房陵……”
王清远抿嘴沉默了好一阵后,目光便从李镜书腰间的绣衣腰牌缓缓上移,最后落在了李镜书脸上。
“随县尊来房陵的,应该还有绣衣使吧?”
李镜书沉默一阵后便轻轻点头:“确实如此……只是他们都已经陨在了终南山中。”
现在去想,张陈三人或许也和陨落没多大区别了吧。
“既然县尊已经经历过了……”王清远直接拱手道:“那我便直说了。”
“这都是源于一名游人,他的样貌我已经记不清了,不止是我,现在房陵中所有对于那事有记忆的人都记不清那人的样貌了,现在想来,这也是确实是其中一大疑点了。”
“若是寻常百姓,我等又怎能记不清那人相貌?”
“当时随着上任县尊一同消失的,还有不少房陵中人,外面那孩子的家人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这事在县衙府库中依旧有详细案牍记载,县尊若愿,回头可去府库中调取案牍细看。”
他说得云里雾里,李镜书思索了半天也未能理清个中关系。
仅能确定一点,那就是这件事情多少也是同神异有些关系了,否则王清远不可能先去问他那些,然后才开口说这些事。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多问了,过后等回了县衙,将那些相关的案牍都调出来吧。”
县尉本就负责这些相关的事情,至于案牍之类他调起来也更为方便。
王清远站起来拱手一礼。
“县尊可要现在就随我一道回去县衙?”
声音落下,李镜书也随之开口:“也好!那便一同去吧!”而后转头看向王老汉,伸手从袖中掏出来几枚五铢钱放在桌上:“还要多谢王老招待了!”
一餐饭食,一顿饮水,这几枚钱不多不少,足矣!
说罢,不等王老汉有所反应,他就已经起身背着包裹走了出去。
王清远直接动身跟上。
直到两人出了院子,王老汉才反应过来,当即就抓着五铢钱朝李镜书追了上去。
而此时李镜书却是已经站在了黑驴身前,眼底更是多了一抹意外之色。
只见那个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孩已经趴在黑驴背上睡着了,看那样子也是睡得颇为香甜。
“李县……”
王老汉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李镜书将食指竖在唇前给他示意。
随后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他也看到了趴在黑驴背上的女孩,顿时便一阵愕然。
李镜书嘴角却已经勾了起来。
“看来我同这孩子倒也有缘……”说着便伸手将她落在脸上的一缕头发撩到耳后。
“跟我回县衙,如何?”
看似在问小女孩的一句话,却让已经陷入熟睡中的她嘴角勾了起来。
“有趣……”
“哈哈哈……”一边笑着,李镜书就已经牵过了黑驴的缰绳:“王县尉,走!回去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