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完,一道人声就在院中响起:“天禄阁李先生可在家中?”
这声音,李镜书非常肯定,他从不认识。
“在!”
高声应了一道,而后他就匆匆赶了出去,刘伶依旧躺着没有动弹。
来的是一个小吏。
“见过李先生,这是先生的官服、印绶、调令,三日后,会有绣衣使送先生于房陵上任,望先生早做收拾!”
李镜书双手接过,而后就对那小吏重重点头。
“多谢!还望回禀于上,三日后李某就走马上任!”
小吏抱拳回礼,而后就退了出去。
再度回到屋内,刘伶瞥了一眼,而后就立马坐了起来:“未央你官身下来了?是去哪儿?”
“汉中,房陵!倒也不算远了,三日后就去上任!”
“这么急!”
李镜书微微摇头,随即就跪坐下来看起了调令。
绣衣使他也清楚,是刘彻所立一个特务性质的机构,除此之外,他对于这绣衣使一无所知。
只因为这绣衣使对比满朝文武来说实在是太不起眼了。
他们即不监察官吏、也不监察武将,完全就好像游荡于朝廷内外的幽灵一般神秘。
刘伶也打眼看了一阵,而后就略一撇嘴。
“房陵啊……勉强算是一个中县吧,怎么也不让你任武陵呢?可惜……”
当即李镜书就指着他笑骂了出来:“好你个刘子渊,平白让我去武陵,真想害我不成?”
与房陵不同,武陵可是真正的大县,但那种大县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就他这李氏旁支的身份,真去了武陵,乐意对他下手的人可不少,所以远不如去了房陵好,安稳过渡才是正理。
刘伶翻了个白眼出来:“你啊!真是胸无大志,若真去了武陵,最多五年,凭你的本事就能登上汉中郡守一职……”
李镜书直接拿起一枚桃子将他嘴给堵上:“吃你的吧!”
如果没有那外挂,他倒是更乐意去武陵,可现在情况完全不同,越是低调,他就越发安全。
谁知道这世上究竟有什么样的大能神人?
……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本就没有多少收拾的行李,李镜书便也只是提前买了一辆驴车,装上了他那几坛珍藏的桃花酿、一些桃子以及从老家望垣带到长安的书卷。
而后便在家中静静等着绣衣使的到来。
很快,敲门声响起。
院门打开的同时,他就愣在了原地。
“子孝,你这……”
门外,张陈一身白色绣衣,腰间配着一柄长刀:“绣衣丙等,张陈,张子孝!”
在他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名青色绣衣,同时对李镜书抱拳。
这一瞬,李镜书想到了很多。
张陈轻叹一声,抱拳道:“未央,抱歉了,一直以来未曾言明,盖衙门有令,对外不可暴露身份。”
说完略一抿嘴。
“我知道你想问的事情很多,不过我等还是先行上路吧,路上我再慢慢说于你听。”
李镜书沉吟一阵,而后重重点头:“也好!那我等就先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