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青文吃了一惊,有气无力说:“真的?”
陈鹊并没有沮丧的表情,似乎与他无关,他笑了笑,说:“我病了,不能在家里疏通关系,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说得很傲慢,似乎,广益医院没有他,医院就不能运转。
赖青文也不好说什么。
他知道,陈鹊的哥哥在省里是有权势的,按理,要是他鼎力相助,成功的机会就会比较大,陈鹊病了也是事实,再说,现在申请已经失败,还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呢?
“哎!”赖青文瘫软坐在皮椅内,半天没说话。
陈鹊没有丝毫的挫折感,反倒是有几分得意。
他开始发难:“老赖,你给了卜文彬一个副主任医师名额?”
赖青文点头,“是的。”
陈鹊说:“你也不商量一下?你知道吗,下面有很多意见,一个连阑尾,疝气都没做过的人,可以晋升副主任医师,那不是儿戏吗?”
赖青文被这句话刺激了一下,身子树立起来,“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节外生枝了!”
陈鹊说:“我这是节外生枝?现在很多人有意见,我们不能胡来。老赖,你不能做婆婆官,你应该坚持原则!我听人说,你还同意卜文彬进住院部,真的是,我不在家,你就对别人的无理要求心软,这不行啊……”
话,很难听。
江杰很奇怪。
赖青文竟然就这么听着?
秦学军也不做声?
任由陈鹊指责?
“老赖,我还听说,那个二级教授名额,你很轻率就给了别人。当然,给秦主任我本身没有意见,给他也合适,但是,你这种草率就做了决定,连程序都不走,是不是作风太霸道了?还有……”
陈鹊这哪里是对赖青文院长说话?完全就是对下级的指责!
确实,陈鹊的一贯作风就是这样,他仗着兄长的势力,很多时候根本就不把赖青文放在眼里。
起先,赖青文还会硬碰硬,但是,每一次硬碰硬之后,闹到市里,市里的领导就会批评他一顿。
没办法,人家也怕得罪陈鹊的哥哥。
现在,赖青文被指责得连头都抬不起。
陈鹊并没有停,他把他们三个一起骂:“你们在急诊科收治褥疮病人,什么意思?急诊科的定义是什么?你们把急诊床位变成了住院床位,急诊病人不够用谁来负责?再说,你们收治褥疮病人是不是为了创收?做医生,只知道赚钱,你们的医德何在?你们的良心何在?你们还配做医生吗?”
江杰看看赖青文,又看看秦学军。
他们怎么都不说话?
你们忍,我可忍不住了!
“我说两句。就刚才你说的,我们医德何在,良心何在,配不配做医生的问题,我就这个话题说几句。卜文彬,还有我,在褥疮治疗上有先进的技术,我们为病人解除痛苦,别人治不好的病,我们能够治好。有错吗?你不让我们治疗,我倒是想问问你的居心何在?还有,你说卜文彬不会做阑尾炎手术,也不会做疝气手术,确实是事实。可是,他做清创术做出了先进水平。你不但做瞎子看不见,不扶持,反而讽刺他只会清创术。清创术怎么啦?他做出了一等奖!做出了‘卜江氏清创术’!一个拥有‘卜江氏清创术’医学术语的人,不够格做副主任医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