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东西拿到手里一看,舌头打结地道:“奇……奇怪……我不是已经……”
随后他再次站起,走出城隍司。
陈贵生再次打开门,看着熟悉的男人,看着熟悉的扳指,脸色铁青。
“也……也就是我……换了别人……可就拿走了……”
醉汉继续舌头打结地道,然后挠挠头:“我……是不是……说过这句话……”
醉汉走后,顾命瑜急得用拐杖敲墙。
“看来这扳指里的宿灵已经盯上你了。”
“能直接灭了它吗?”陈贵生问道。
“暂时做不到。”顾命瑜道,“你再扔一次,最后一次,扔到运河里去,如果这一次还是摆脱不了它,我再另想办法。”
陈贵生再次跑出了门,一路飞驰,天黑之前到达了码头附近,来到河岸边上,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枚扳指扔出。
扳指飞了许远,落入水中,发出“噗通”一声。
他生怕那枚扳指再浮上来,被水波推着来找自己,神情紧张地注视了河面许久。
许久之后,没出现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来,打道回府。
陈贵生路过码头,闻到一股葱香味,咽了咽口水,走进码头的饭馆。
这里的鱼做的很好,都能称得上是暇州名产了,附近驿站的官员每次来到暇州,都会扔下驿站的饭菜不食,跑这里来吃饭。
“小二哥,蒸一条鱼,一碟羊肉,一碗白饭。”
点过菜后,陈贵生打算坐下,却发现了一个熟人。
宋无明坐在不远处,冲他招了招手,“不如来一起吃。”
陈贵生走到桌前,冲宋无明拱了拱手,“宋推官。”
宋无明冲着伙计说道:“他刚刚点的菜直接送到我桌上来,回头我一起付。”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贵生坐了下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
“吃饭。”
“嗨,白问。”宋无明举着酒壶问道,“喝酒吗?”
陈贵生摇了摇头,“在下酒品不好,酒后无状,所以从不饮酒。”
“这样啊……”宋无明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拿了一个新杯子,给陈贵生倒了一杯,“这我倒是愈发感兴趣了,你这样的人酒后无状会是什么样?”
陈贵生耸了耸鼻子,问道一股果酸味,于是举起酒杯笑道:“长者赐,不敢辞。”
随后一饮而尽。
果然,是果醋。
“无趣,你已经知道了是吧?”
“听闻宋大人严于律己,除非休沐节假,公务期间从不饮酒。”
宋无明叹道:“其实这是个谣言,我日常小酌一杯,三五天大醉一场,后来不知道哪里传出来这么个谣言,弄得我骑虎难下,只好硬生生地把酒戒了。”
陈贵生失笑。
“这果醋也算有些清冽酒香,姑且饮之吧。”
不一会儿,伙计上了菜,陈贵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柔嫩的鱼肉入口,一股香醇滋味蔓延口腔。
“宋大人,关于那半男女以及他的子女的案卷,可否借我一观。”陈贵生问道。
“你要做什么?先下手为强吗?”
“不敢,只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罢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嗯,这句话说得好,你自己想的,还是从书上看的?”
“别人告诉我的。”
“你是白身,官府案卷不能给你看。”宋无明斩钉截铁地道,他夹了一块羊肉,语气一转:“不过嘛……”
有转机?
陈贵生凝神静气听着。
“你若是帮我破案,就算是以白役之身协助调查了,给你看下案卷也不是不行。”
陈贵生笑了:“宋大人需要我一个小民来帮?”
“你可不是一般的小民。”宋无明道,“最近暇州来了个大人物,来此查案,此案不是暇州一州一县的案子,涉及多路,多个州府,背后的隐秘和龌龊大到难以想象。”
“而且,半男女也曾经参与过这个案子……”
陈贵生一惊:“什么案子。”
“人牙案。”
贩卖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