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杨运判见状赶紧拉住自家夫人劝道:“诶,夫人夫人,这可是顾千帆呐!活阎罗啊!这次来又是因为谶言的事,我们千万不可造次。”
毕竟事关当今皇后,这关头要是被皇城司认为与此事有关联,不仅他这个两浙路转运使做到头了,恐怕一家老小都要人头落地啊。
“我还怕他?”杨夫人明显不在乎这些。
“淑娘啊,你若在天有灵,好好看看你这样一个混账的儿子是怎样欺负你的老姐妹的。”
“可怜顾家五代诗家名门,风骨铮铮,竟养出了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甘为阉党爪牙的混账东西。”
听到自己夫人犹如失心疯一般的言语,一旁的杨知远脸色大变急忙前捂住自家夫人的嘴巴。
“诶诶诶,夫人夫人夫人,夫人病了,夫人病了。”
“来人啊,快扶夫人下去歇息。”
可即使这样还是捂不住她的嘴。
只见杨夫人跳起脚来宛如一个泼妇般指着顾千帆骂道:“你栽赃陷害,党同伐异,像你爹一样,不是个好东西!”
听着房间里的言语,一旁与赵盼儿一起偷听的赵景同摸着下巴想着。
老礼部侍郎顾审言,这小子是顾老头的孙子?那不就是说他爹是......萧钦言。
呵,这就有意思了,顾老头家里诗书传家,没想到这唯一的宝贝孙子竟然入了皇城司这等被天下文人最瞧不起的地方,而这个女婿虽然官位大,但是又是一个佞臣。
不知道顾老头现在如果还活着会怎么样啊,想必是暴跳如雷吧。
赵景同此时想起年幼时顾审言训自己的样子,不免有点幸灾乐祸。
不过说起来,自从顾老头死后,他这个女婿可不得了,没人压制后官位步步高升,眼下都快要进入三书省拜相入阁了。
这时一旁的下人终于赶了来,连忙将杨夫人扶了出去,室内这才安静下来。
得,没好戏看了。
屋内,待到杨夫人走后,顾千帆看了一眼《夜宴图》眼神微变。
“杨运判,你这《夜宴图》是赝品啊。”
呵,那可不是赝品吗?要是真的我现在还在这里?
想到此处,赵景同看向一旁正专心偷看的赵盼儿,只见其脸色微变。
房内,杨运判听到顾千帆的话语讶异的说道:“不可能啊,这....”
“这面还有王霭大师的手章啊。”
顾千帆并不听他的解释,突然的撕开了那幅赝品《夜宴图》。
一旁的下属更是抽出长刀架在杨知远的脖子质问道:“真画在哪?说!”
被挟持杨运判一脸的慌张,说不出话来。
此时赵景同脸色眼神陡然一凌,立即伸手搓了搓赵盼儿。
赵盼儿疑惑的转过头去,只见其又再示意离去,并且此时神情有些凝重。
赵盼儿虽不解为何他一定要离开,但此时自己还不能走,因为那副《夜宴图》的真迹在自己手中。
虽然不知道《夜宴图》里面隐藏了什么秘密,但她要知道杨运判会不会说出画是从她这里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