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委托人就交给你了。”
嘴角流露出一抹灿烂笑容的翁继然取下挂在衣帽架上的酒红风衣外套,愉悦地吹了声口哨后随即将目光投向了还处于迷蒙状态中的汪梓喜:“汪小姐,安心在这里住下,明天见,拜~”
被这一声告别勾回了神的柔弱女人下意识避开了一条道,目送着男人推门离去。红唇张了又张,话到嘴边却又彷徨着说不出口。
“不用担心,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那家伙不会有危险的。”放下咖啡杯的韩越悠然长叹,只是这言语多少带点迷惑性。
汪梓喜眨了眨眼,有些犹豫,又有些好奇:“呃,你们……不是搭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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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跟他是搭档,凑活过日子而已。我需要人手,他需要钱,各取所需。”
三个小时后,第七区,皇冠酒店,3022号房。
窗外渐黯的天色被夕阳染出了最后一抹霞光,窗帘自动拉开,自床上起身的男人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烟盒,自其中推出一根叼在嘴里轻笑道。半倚在床头软包前,一手摸索着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的打火机。
“口是心非的男人。”
洁白的蚕丝被在直起身子的刹那自身上滑落,摇曳着淡粉色的火苗在女人掌中火机上熊熊燃烧。
满足过后的慵懒吐息萦绕在耳畔久久挥散不去,享受着点烟待遇的翁继然闻言不由得斜了她一眼:“这话不应该是形容你的吗,吴若琳。”
“我可没你那么嘴硬。”
“纠正一下,我不止嘴硬。”
妩媚的白眼如期而至,吴若琳起身拾起地毯上的衣物,窸窸窣窣间穿好:“一个建议,在和你那位新勾搭上的小妹妹约会之前记得先洗个澡。通常来说,女人都不喜欢和自己约会的男人身上带着同类的味道。”
“你这是在点我吗?”抖落着烟灰的男人抬眸看向了已经穿戴整齐的好友,哑然失笑:“没必要这么记仇吧。”
“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而已,我还不至于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飞醋,但那位年纪尚浅的小妹妹可不一定。”
甩了甩头,以发箍将长发于脑后缚成一束马尾,吴若琳低头与床上的男人对视一眼,笑不咧牙:“当然,不排除是我多虑了。”
“要送你吗?”
“不用了,我还得开车去接小杰,你有这个时间还是多忙一下梓喜那边的事情吧。”说着,吴若琳就发现翁继然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不由得好奇问了句:“怎么了?是梓喜那边有什么难度吗?”
“不,你闺蜜那个案子小意思,不出意外的话个把礼拜就能够解决。”
“那你——”
“只是想起了一个孩子而已,早上送三百块回家的时候在王婶那遇到了一个孩子,也叫小杰。”
翁继然叼着烟,依靠在床头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孩子的模样:“不过他可就没你儿子这么幸运了,父亲重病,家庭破产,房子卖了都不够用,全家从新城区搬到我那个破郊区,所有开支全靠以前养尊处优的母亲一力承担,导致其还在上小学就做起了彩票发财救家的美梦。”
吴若琳愣住了,半晌后方才叹了口气:“可怜。”
翁继然笑了笑,掐灭了连一半都没有燃到的香烟。朦胧了其面容的白雾袅袅升起,窗外,夕阳下的世界热闹而又祥和。
沿路的广播与城区上空所漂浮着的路标光屏都在恭喜着准点下班的打工人们即将开始属于自己的一天。
“美好的一天,美好的夜晚。劳累了一天的您到家后应该多注意休息,泡泡澡,缓解工作上所积攒的疲劳,第七区政府全体工作人员在此由衷的感谢您对第七区蓬勃发展所做出的贡献……”
高空之上,声情并茂的虚拟女性投影以知性的嗓音抚慰着脚下的车水马龙,西装革履的人们行色匆匆,或开车、或奔跑、或步行——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在逐渐远去的夕阳下接二连三亮起,三五成群的人们与孤单独行的人共筑成一副繁华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