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
随着刺耳的嘶鸣声越来越近,司徒南手中已经多了一把解牛刀。
刀身宽长,和手掌一般长度刀柄纹络早已磨平。刀刃寒光凛凛,刀面如镜。这是司徒南最锋利的一柄刀具。
从刀柄上传来的熟悉质感让司徒南心下稍微安定一些,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朝着院门外走去。
“狗蛋!啊!不!”
陈木匠的叫声突然凄厉,恐惧似乎随着声音漫入司徒南耳中,让他心脏再次砰砰跳动起来,同时一声重物扑倒的声音紧跟着传来。
这比办公室熬夜加班还要让人恐惧!
“景阳冈的酒,李逵的娘!干!”
兴许是残余的屠夫意识影响了自己,司徒南没有想过自己怎生如此暴躁?他居然拎着解牛刀,走出了院门,双腿竟敢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爹爹,等等我!等我吃完这个糖葫芦!咯咯!”
拐个弯,司徒南感觉到一股凉风吹过,便听到前方拐角处银铃般的笑声,只是听的不太真切。
这时候,一个扎着蘑菇头,宛如瓷娃娃般的女童正蹲在墙角,她一手拎着个红灯笼,另一只手拿着串冰糖葫芦,冲着自己乐呵呵的笑着。
这好像是自己的女儿?
“好!”
司徒南鬼使神差的应了一句,手中持刀的手也稍微一滞。
“爹爹最好了!”
夜色正凉,凉风不断吹动。突然,一阵不合时宜的轻吟响起。
“救,救命!”
陈木匠的声音再次响起,尽管十分微弱!
这时候还有些神志不清的司徒南心下突然一惊,一股冷气直冲天灵盖。
他什么时候有了女儿?
“爹爹,你看!糖葫芦还会说话呢?”
“不!”
面前的画面一转!司徒南只感觉毛骨悚然!这哪里是什么吃糖葫芦的女童?分明是吃人的妖怪!
浑身散发红光,身躯如同鬣狗一样的怪物正趴在陈木匠的身上,一副硕长的鸟喙更是扎进了陈木匠的脑袋。
司徒南才看清这个红影的样子。
鸦面犬身!乌鸦模样的脑袋,鬣狗一样强壮的身躯。
这个怪物双爪卡进陈木匠胳膊里,将他身体死死按住,尖利的鸟喙像一根吸管一样从后者脑侧插入,此时正发出“哧溜哧溜!”的吸允声。
这画面让司徒南头皮发麻,这是宰杀再多牲畜都不能抵消的恐惧。
屠夫虽莽,可杀的是牛羊猪狗,降妖的那是道士和尚!
“啊!妖怪!”
一股凉气直冲脑门,司徒南手中的解牛刀差点没有握住,整个人更是忍不住倒退了一步,膀胱中似乎有一股热流涌现。
像是嗦粉一样,哧溜的声音还在继续。就几个呼吸的时间,司徒南看到陈木匠原本还算健硕的身体如同漏气的气球一样,瞬间干瘪起来。
“啊!!!!!”
啊!兴许是尿意转移了一丝注意力,司徒南突然反应过来,转身就跑。
足底的命力让司徒南身形十分矫健,一溜烟的功夫,便让他溜回了自己的小院里。
用后背抵住院门,司徒南只感觉脑袋一片混乱,大口喘着粗气!
“怎么办?这是妖怪!真的是妖怪啊!”
虽然对自己穿越而来的世界有了一定了解,知道这个世界到处充斥着妖魔鬼怪,但是知道和亲眼所见明显不是一回事。
犹如惊弓之鸟的司徒南慌乱中,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大力,身体条件放射一般向前避去。
“砰!”
他家木门被撞碎了!妖怪追来了!
转身持刀,司徒南就看见一道红色的血影从门口一跃而来。
鲜红的鸟喙上面还残留着一丝白色的残渣,一对散发银光的利爪上面带了一些红色的血肉残块。
自己要和陈木匠一样被妖怪吃了吗?
动啊!
我是两窍命修!命力,给老子动起来啊!
恶向胆边生,舍得一身剐,敢将将军拖下马!
心底一声大吼,在这生死关头,司徒南只感觉熟悉的血液沸腾感传来,两处已经修炼破开的命穴当中涌出丝丝的命力,一道淡淡的荧光从司徒南身上散发。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司徒南向右边一个驴打滚,避过如同钻头一样袭来的鲜红鸟喙。
“啊!”
左臂传来一阵疼痛,却是被妖怪的爪子划破了黑色衣衫,抓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没有时间去感受左臂的伤势,因为一击扑空的妖怪掉过头来,用健壮的后肢在地上用力一蹬,身躯腾空而起,朝着司徒南再次扑了过来。
“嘎嘎嘎!”
一击未中似乎激怒了这个妖怪,眼红红光更甚几分。
“去死!”
人在绝望之时,往往能爆发出令人震惊的力量。司徒南已经屈膝一仰,右手举起了那把锋利的解牛刀,银白色的命力泛在解牛刀上。用力,朝着上空妖怪漆黑的肚皮用力刺去。
“哗啦!”
就像无数被司徒南开膛破肚的牲畜一样,手中传来的切割感觉,司徒南再熟悉不过。只是这次,面对的是活的妖怪,而不是已经死去的畜生!
“噶啦噶啦噶啦!”
望着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妖怪,看着地上一排洒落的猩红色鲜血。
“原来妖怪的血也是红色的!”
此时望着几乎被自己开膛破肚,在地上翻滚痛叫的妖怪,司徒南感觉这和那些被自己绑在架子上,随时要被自己宰杀的牛羊也没有多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