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九章:兄弟(6)(1 / 1)宣门寺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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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松了口气,猛然听到包松的名字,我心中又是一紧,却故作镇静略带疑惑看着大家,慕容钊似乎也是松了口气,道:“怎么?包松也不见了?他可是仪銮司的百户,应该在东厂点卯的!”

“是呀,包松这个月在仪銮司当值,仪銮司千户罗仲派他去了东厂,按理说我们应该在东厂找人。今天早晨,小马公公陪同龙虎山的黄仙长进宫,包松是该陪同的,结果人却找不到了,着实乱了一通,马公公非常生气,进宫后便传出话来,让我们务必找到包松,天晓得他去了哪里?”钱通一副无可耐火地样子,这包松明明是他杀的,而且毁了尸体,现在说起来,毫无愧疚之色,让我万分惊叹!

花十春冷笑道:“包大哥可是有情有义之人,虽说去了东厂,但和我们镇抚司还是走动多些,有人情味。你来这里,是不是和我们要人?你肯定是这样想的吧!”

钱通被他臊得脸红脖子粗,干笑两声,道:“司差遣,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不过,这事,还得慕容大人发话!慕容大人,您看怎么办?”他越发表白的急切,在我眼里,却是那么的丑陋。

慕容钊道:“这事好办,进出锦衣卫的人,都在楼奉那里登记,然后归拢到经历司,可以找来他弟弟包小柏问问即可。”

说着,慕容钊看看我,道:“你去前面的经历司找包小柏,让他过来。”我五味杂陈地应了一声,一直沉默的司伦道:“各位大人,他一个新来的,怕不认得包小柏,让别人去吧!”

花十春点头,道:“昨夜镇抚司抓了一大堆人,估计包小柏正在甄别,这样,我去看看,顺路让他过来!”

季了凡笑道:“堂堂百户大人,亲自去找,太抬举他了吧!”花十春一笑,道:“这样,老季,我们一起去吧,你小子不就是担心我报信吗?你别忘了,这里是镇抚司,我们是干什么的嚒?一向规规矩矩,慕容大人说过了,任何人门,都有记录的。”

慕容钊挥挥手,示意我出去,我施礼后退出,转身的刹那,我能感觉到司伦和钱通都在看我,瞧得我心里直发毛。我没有快步出来,而是缓缓而行,生怕别人看出我的紧张,等到瞧见院子里的阳光,方才吁了一口气。

院子里人声鼎沸,镇抚司里的校尉们纷纷聚集,瞧着这里的热闹。看我出来,瞧着便没有事了,便没了多大兴趣,却仍然没有散去。我好生纳闷,这时哈代跑着过来,告诉我,现在顾大有、吉茂通集合兄弟们,去寻找向冲,我们也要跟着去找。

钱通等人在这里,我时时刻刻都觉得紧张,甚至自己头皮都发麻,能够出去,也是一件好事,再则,找到自己的兄弟,更是一种心愿。

不多时,顾大有、吉茂通便张罗着领大家闹哄哄出了镇抚司,径直出了内城,奔外城而来,前面有报事人讲,廖建忠在城外,让我们顺着昨天的路线,沿着河边分路寻找。

偌大的北京城,找个人,真是太难了。但锦衣卫寻人的决心下定,而且动了关防,让顺天府也派人寻找,向冲的画影图形张贴得到处张贴,虽然大家没有细说,但我们都能明白,这是做给东厂的人看,东厂和锦衣卫的关系,其实很微妙,锦衣卫是太祖皇帝最早的亲军,而东厂却是太宗皇帝的亲信,彼此明争暗斗多少年了,我当时虽然不懂,但后来想起,彼此都心照不宣吧!

天色将晚,我们也是无功而返,夕阳里,我真替向冲担心,他能去哪呢?我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向冲虽然和我相处不久,但他的脾气秉性,决定了他轻易是不会擅自离开锦衣卫的。

我这种担心,很快得到了验证。顺天府的捕快传来了消息,在护城河里找到一个人!

我们赶紧过去。人找到了!当然,不是好的消息!

向冲的尸体浸在河水中,岸边的绿草遮挡住河水,若不是从对岸往来,再往这边细瞧,确实是看不见。这条路我走了三回,怎么能想到他就浸在河边,冥冥之中,我诚心诚意寻找,却没有天意眷顾。顺天府的捕快们七手八脚把尸体拉来,整个人都泡变了形,顾大有安排人过去辨认,回复说是向冲。廖建忠眉头紧锁,让仵作去辨伤,我则跟到了尸体旁,仔细辨认,确实是他,背后中了一剑,伤口外翻,已经漂白。脸肿成了一个球,双眼都没有闭,鱼虫的啃噬,尸体几乎没有完整的地方。我虽然和他只有几天处,却那么熟悉,如今人就没了,我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哭了出来。别人几乎无动于衷,只有哈代过来陪我,拉我回来。

廖建忠、吉茂通和顾大有聚在一起说话,不时把目光落在我这边,仵作们做着检查,飞快地记录,很快就把结果告诉了他们。

是剑伤,而且是贯通伤。廖建忠听了直皱眉头,道:“他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来京城也就三四个月,得罪了什么人,下了这么大狠手!”顾大有挠挠脑袋,说:“他几乎和我们寸步不离,若说陌生人前来,我们一定是会发现的!这也太蹊跷了。”吉茂通道:“偌大个北京城,啥事没有,但这件事只能是一点,杀人灭口!”

吉茂通的话,让我吃了一惊,但廖建忠等人却很冷静,只是示意他不要再说。向冲的尸体放在地,蒙了白布,夜色降临,廖建忠等人亲自烧了纸,然后大家一起肃立,算是祭奠,我忍不住再次落泪。

很晚我们才回到了锦衣卫,廖建忠让我去他那里,瞧我两眼通红,不觉笑道:“还难过呢?呵呵,当初,我也和你一样,见不到生死,心软得很。只是后来,这心变得越来越硬,生死对于我们来讲,早晚的事情。所以,生不必高兴,死亦不必难过。”

继而低声道:“你和我说的事情,我告诉了张公公,他很震惊,叮嘱你不要对外人讲。而且,我觉得,向冲的死,和锦衣卫有关,也就是说,是锦衣卫里的人下的手。”我猛然想到包松的惨状,心头突突直跳,这里确实太可怕了,杀人如同儿戏,我不明白张公公为什么让我入锦衣卫,按说报答我家救命之恩,不该如此呀!

廖建忠没有注意到我的胡思乱想,他斜躺在靠椅,抬着头,望着天棚,虽然说着,似乎不愿承认,继而闭眼睛,半晌道:“估计是你们看到了什么,以至于有人出手杀向冲,还有你!”最后三个字,我如雷轰顶,我才来几天呀,得罪了谁?若说钱通杀我灭口,情有可原,他怀疑我,但他毕竟没有找到我的把柄,锦衣卫里,我不可能得罪谁?不觉愈加惶恐,道:“这怎么会呢?我连一半锦衣卫的弟兄都不认识?”

廖建忠笑笑,起身拍拍我的肩膀,道:“你想的,我也想了,按理说不该这样,但我想的一件事,就是你和向冲,曾经救了侯爷府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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