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珪磕完头之后,用近乎哀求的口吻,对吕布道:“温候可答应放过我儿?”
吕布木无表情,换了个舒服的姿态坐着,道:“本候刚才只说考虑考虑,并没有说答应放过他。”
“温候,你要如何才肯放过我儿陈登?”
“父亲!事已至此,何必向吕布这三姓家奴苦苦哀求呢!”
陈登道。
吕布瞪了一眼陈登,手指仍在有节奏的敲击着帅案,脸上仍然木无表情,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吕布已经怒不起来了,很快,他就会在这世上消失,不必跟他再计较什么,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望着陈珪道:“陈珪啊,你活了七十多岁,还没你儿子活得明白,你应该想得清楚,今日你必死无疑,俗话说,有仇不报非君子,我吕布虽不是君子人,但也是一个恩怨分明,有仇必报的人,怪就怪你之前作恶多端!现在你是自食恶果!”
陈珪听到这儿,身子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大喝一声:“吕布!老夫七十多岁的人,向你苦苦哀求,你不答应也就算了,还在这里落井下石,三姓家奴,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陈珪心态直接就崩了,这年迈的老头在面前无助的嘶吼着,着实令吕布有些意外。
只愣了一下,便哼笑一声,知道这是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话说得再大声,也逃不了立即死亡的命运,于是对张辽道:“拖下去,将这对贼父子立即斩首,夷三族!”
“夷三……族?”陈珪听到这三个字,腿一软就瘫倒在地,被人拖死狗一样的拖出去了。
很快就听到了两声惨叫。
吕布舒畅的吸了口气,报仇的快感很爽,杀掉陈登父子,是为天下除一祸害,像这种墙头草,随风倒的人,吕布决定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吕布又望向刘勋张勋二人,道:“本候乃是武将出身,对习武之人自然是惺惺相惜,袁术本不是什么明主,他僭越帝位,天下共诛,人神共愤,如今已是穷途末路,你二人跟着他,到最后只有死路一条,倒不如投在本候帐下,为本候效力,本候绝不亏待,如何?”
二勋互看一眼,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吕布这时站起身来,悄悄的走到二勋身边,亲自为他们松绑。
吕玲绮看不明白,便问吕布:“父亲,你这是干吗?”
吕布道:“玲绮,他二人与为父无怨无仇,只不过各为其主,现在为父打算放了他们。”
说罢,吕布便对二勋道:“行了,你二人若降,本候欢迎,若不愿降,大可以离去。”
陈宫见吕布此举,摸了摸鼻子,保持沉默,现在这时候,也只有他能读懂吕布在想什么。
张勋眨了眨眼,向吕布确认道:“温候当真肯放我们离去?”
吕布淡淡一笑,道:“本候绝不食言。”
“既然如此,那在下告辞了。”
张勋说罢,就想拉着刘勋往外走,却被刘勋给拉住了,道:“张将军,温候如此胸襟,值得我们效力!”
“可是……”
“没有可是,袁术素来名声不好,近些年又压榨百姓,骄奢淫逸,人人得而诛之,我们何必再回去?”
刘勋这一说,张勋也应答投靠吕布了。
陈宫向刘勋投去了赞许的目光,觉得这是个明白人。
吕布正满意的笑着,吕玲绮却凑上前来,对吕布道:“父亲,这二人武艺不济,连女儿都打不赢,当下又受伤在身,留之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