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行借“盛世太平”灯塔刺杀顾盼兮未遂一事,闹得乐安府满城风雨,一地鸡毛。朝武百官,还没有完全从这件事中回过神来,这次赵王府骚动一事,时非清又有意提起,众人就算想不哗然,也实在按捺不住。
如若时非清声称的这次匪徒袭击,当真是有人指使,那幕后黑手,想来想去,就肯定是……
时非笃感受到无数道目光投来,一时之间,背脊都渗出了冷汗。
好阴毒啊……
时非笃是完全没料到,顾盼兮竟然想出这么一招贼喊抓贼的法门来。什么匪徒什么突袭,明明是胡编乱造,可是顾盼兮竟然倒过来利用此事,借着时有行一事带来的影响尚未完全消弭,刻意误导朝中上下,对自己生出疑心?
呵呵,呵呵,顾盼兮,你可真是了得,真是了得!
时非笃此时此刻,对于顾盼兮,就只有一个服字,是连恨都恨不起来了。
一旁的时非道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了,这下见时非清竟然堂而皇之地暗示时非笃是指使匪徒袭击赵王府的幕后真凶,再也沉不住气,一步站出,指着时非清的鼻子呵斥道:“时非清!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暗示三弟派人去害你吗?”
时非清摇了摇头,回道:“二皇兄,愚弟已经自认失言了。”
“失言失言,你明明是居心叵测才刻意这么说的!你……”
“二哥!”
时非笃按下时非道指着时非清的手,喝止了他的呵斥。时非道唯自己这个亲弟弟马首是瞻,被他这么一喝,五大三粗的一个人,竟然还真的就将到了嘴边的一肚子气又憋回去了。
时非笃转身看向时问政,拱了拱手,歉然道:“父皇,儿臣代二哥咆哮朝堂的行径请罪。还请父皇不要责怪二哥。”
“哦?看来还是有个人知道,这里是朝堂,不是市井小巷,不能肆意咆哮,更不能胡言乱语。”
时问政这一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却像千斤大石一般重重地压在了时非清、时非笃等人身上。
“儿臣/臣知罪!”
时非清、时非笃和时非道一同跪地认错,就是狄丹青和高致远也不敢落下。
时问政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冷冷道:“现在才来假惺惺,实在违心。都给朕起来!”
众人知趣,依旧跪地不起,垂着头表示悔过之意。
时问政心里这才稍微舒服一些。要说时非清在朝堂之上屡屡诡辩,最令谁心中不快,那肯定怎么都轮不到时非笃了。要说这朝堂之上,谁最想抓住狄云龙率领狄家军胡作非为的把柄,那定然是这位安坐在龙椅之上的大武之主。
时问政,实在太想,太想借机褫夺狄丹青的兵权了。那种对狄丹青既仰仗,又忌惮的日子,他已经受够。他不愿意再做一个战战兢兢的君王,而要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威震四方的天下共主。
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将狄丹青的兵符收回。这次赵王府骚动,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时问政一直期盼着,时非清也罢,时非笃也罢,能够好好表现一番,做一次孝子,帮助他这个父皇达成心愿。时问政甚至想过,谁能助他收回兵权,他就当即定谁为太子,钦点他做下一个天下共主。
何其宠幸?
何其隆恩?
可是,天不遂人愿。时非清和时非笃,都让时问政失望了。
倘若赵王府骚动真有内情,时非清是占尽揭发狄云龙的天时地利人和的,可是眼下看来,他却是在极力地维护狄云龙,维护狄丹青的手中兵权。
时非笃虽然展现出了揭发狄云龙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