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赵云这等勐将从旁助阵,刘辩在与公孙瓒交手时,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取得了完胜。
刘辩命郑和率领一百名锦衣卫留在原地看押俘虏,随后率领赵云并三百余名锦衣卫继续向前支援宇文成都等人。
刘辩刻意命人将公孙瓒的尸体绑在一杆高达丈余的大纛上,以此来震慑仍在负隅顽抗的白马义从,即便不能令白马义从立刻下马投降,亦可起到令其士气受挫的效果。
结果事情果然如刘辩所料的那般,当他率军出现在仍在负隅顽抗的白马义从面前时,这支由严纲指挥的近两千人的精锐骑兵中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呼之声。
原本正在冲锋的骑兵军阵亦随之出现了一个不小的缺口。
宇文成都见状,顿时大喜过望,当即用力一夹马腹,挥舞凤翅镏金镋自缺口长驱直入,直奔满脸惊容的严纲而去。
当严纲看到公孙瓒的尸体之后,他已经猜到了此战的结果,公孙瓒是这支白马义从的灵魂,一旦公孙瓒身死,那么这支精锐骑兵的士气立时便会跌落至冰点,并且无论如何都重整不起来了。
就在严纲出现片刻的愣神之际,宇文成都已经挥舞凤翅镏金镋如噼波斩浪般冲开了骑兵防线,径直杀到了他的面前。
千里黄花马奔驰如风,转瞬即至。
严纲尚不及作出丝毫的反应,忽觉眼前一黑,眼前的阳光好似忽然被什么东西给遮住了一般,当他抬头定睛看去,却见身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再看来人,金盔金甲,高举凤翅镏金镋,大吼一声,凤翅镏金镋当头砸下,严纲被吓得大惊失色,尚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宇文成都当场斩落于马下。
宇文成都趁着两马交错之际,忽然一侧身,以一记海底捞月,将严纲的尸体给提了起来,旋即一手拎着凤翅镏金镋,一手高举严纲的尸体,高声劝降道:“叛贼已死,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若说公孙瓒的死,给了这支白马义从一记当头棒喝,那么严纲的死,便成为了压垮这支白马义从的最后一颗稻草。
严纲的死给这支白马义从带来的最直接影响便是,在这一轮冲锋之后,他们的伤亡比例明显增加了许多。
本轮冲锋过后,白马义从由于身心尽皆遭到重创的缘故,伤亡落马者竟达三百人之多。
随公孙瓒一同参加诸侯讨董的长史关靖,被白马义从保护在军阵之中,如今公孙瓒与严纲已尽皆战死,他的心业已随之跌落至谷底,抬眸在身旁众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见士卒已无死战之心,于是他无奈的发出一声长叹,道:“伯圭已死,公孙氏休矣,今后之事,尔等可自行决断,某绝无怪罪之理。”
关靖话音落后,忽听身旁传来一声兵器落地的声音,他默默的循声望去,与那名主动丢掉兵器的士兵对视了一眼,旋即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众人见关靖并未对弃械之人加以苛责,于是纷纷有样学样,主动丢下手中的兵器,旋即翻身下马,而后主动褪去身上的甲胃,跪在路旁,向刘辩请降。
关靖默默地调转马头,抬头瞥了一眼被绑在大纛上的公孙瓒尸体,长舒一口气,旋即冲着刘辩所在的方向发出了一声怒吼,道:“士可杀不可辱,汝贵为大汉天子,岂可做出此等人神共愤之举,汝今日这般羞辱伯圭,安知他日旁人不会这般羞辱于你?”
刘辩闻言,重重的冷哼一声,冷声道:“乱臣贼子,朕恨不能将其挫骨扬灰,方解心头之恨。”
刘辩话音落后,关靖当即重重一夹马腹,抽出腰间宝剑,径直向刘辩冲杀而去。
关靖与公孙瓒交情匪浅,此人性情刚烈,还是一个不喜变通的死脑筋,如今见公孙瓒死得这么惨,于是便存了一份为公孙瓒殉葬的心思。
刘辩才不管他关靖是什么样的人,他年纪轻轻便历经苦难,如今浑身充满了暴戾之气,谁敢违逆他的心意,他便杀谁。
刘辩不再相信仁义道德,他只相信手中的钢刀,在他看来,谁的拳头硬,谁便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望着迎面而来的关靖,刘辩不屑的冷哼一声,催马上前一步,迎着关靖挥来的长剑,挺槊直刺,当场将关靖给捅了一个透心凉。
望着因痛苦而导致面部扭曲的关靖,刘辩咬着牙,手上稍一用力,将穿透关靖身体的马槊用力一拧,旋即迎着一脸痛苦的关靖说道:“朕不单要杀你,朕还要诛你三族,但凡敢违逆圣意之人,都该从这个世界里彻底消失。”
关靖闻言,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喷出一大口鲜血之后,一头栽落于马下,当场一命呜呼了。
刘辩冷冷的瞥了一眼关靖的尸体,心中感到无比的畅快,亲手斩杀叛逆之人,令他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
这时宇文成都与安禄山一同上前见驾,待二人行礼过后,刘辩当即从汉军中选出一百人,令其负责看管新降的白马义从,而后马不停蹄的率领余下军队一路向北,直奔上谷郡治沮阳而去。
公孙续率领数千人马在沮阳城中翘首以盼的等待着前线的消息,他对父亲有着绝对的信心,在他的固有印象里,父亲与白马义从均是天下无敌般的存在,只要自己在沮阳为父亲守好幽州门户,父亲便一定会携大胜之师,前来与自己会合,届时,收复失地指日可待。
结果,公孙续在城中苦苦等待多日之后,等来的却是公孙瓒兵败身死的消息,白马义从亦在那场大战中损失殆尽,如今自己犹如风中浮萍般,已然成为了一只任人随意拿捏的待宰羔羊。
公孙瓒兵败身死的消息,在锦衣卫的刻意传播之下,很快便在上谷郡与代郡传播开来,两郡军民在听闻这一惊人的消息之后,顿时变得人心惶惶。
公孙瓒死后,上谷郡与代郡迟早会落入刘辩的手中,这在两郡军民之中已经达成了共识,他们从不认为资质平庸的公孙续具备力挽狂澜的能力。
沮阳城中的气氛忽然变得十分的诡异,公孙续在反复确认了公孙瓒的死讯之后,忽然性情大变,整日如惊弓之鸟般疑神疑鬼,竟连平日里最信任的叔父公孙范,都变得不再信任。
总有刁民想害朕我,这大约便是公孙续当下的心情写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