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
前院便传来了魏忠贤的阵阵惨叫之声。
刘辩对此好似浑然未觉一般,招呼李儒进入客厅说话。
郑和随刘辩进入客厅,从旁伺候,而刘瑾与冯保却是被留在了外边,二人临时充当起了门神的工作。
听着来自魏忠贤的痛苦哀嚎,刘瑾与冯保默默的对视了一眼,二人见对方的额头均已布满了一层细汗,于是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抹尴尬的微笑。
刘瑾伸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旋即默默地低下头,心道:“哎呀,这军棍明明是打在了小魏子的身上,可我为何会感到浑身不自在呢?真是奇怪。”
“以后在主子的面前,可得仔细着点,切不可出现任何错漏才好。”冯保如是想到。
相比于被惊出一身冷汗的刘瑾与冯保而言,负责在客厅内伺候刘辩的郑和倒是显得从容了许多,郑和为人坦荡荡,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倒也算是宦官中的一股清流了。
客厅内。
刘辩与李儒在几桉前相对而坐,这也算是刘辩给予李儒的特殊待遇了。
既然李儒此生注定做不了刘辩手下的文官第一人,那就只能从这些细节处给他找补一些了。
郑和为二人布好酒菜,旋即默默的站在刘辩的身后,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当起了小透明。
李儒默默的看向面前几桉上的美酒佳肴,不禁露出一抹苦笑,心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每当刘辩遇到棘手的事情,他都会表现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先与李儒客套一番,而后再让他去干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刘辩笑呵呵的端起酒壶,给李儒面前的酒盏中斟满了酒,旋即举起酒盏与李儒碰了一下杯,道:“咱们君臣已经许久没有如今日这般好好的痛饮一番了。”
李儒尚未端起酒杯,见刘辩竟自顾自的与摆在几桉上的酒盏碰了一杯,然后便开始话起了家常,这一幕却是看的李儒心惊肉跳的。
李儒默默的咽了口口水,旋即用颤抖着右手端起酒盏,心道:“好家伙,姿态做得未免也太足了吧?您不会真的让我去死吧?”
心里如此想,但嘴上却不能如此说,却见李儒微微一笑,当即郑重表态道:“陛下夙兴夜寐,日理万机,儒安敢叨扰陛下?今日幸得陛下赐宴,实乃三生有幸,儒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以报陛下活命大恩。”
李儒仰头将盏中美酒一饮而下,当着郑和的面,与刘辩说了一番肺腑之言。
刘辩闻言,故意板起脸来,沉声说道:“从前的事情譬如昨日死,文优无需再提。”
“若是再无端的提起从前的事情,届时休怪朕翻脸不认人。”
李儒闻言,连忙起身郑重的向刘辩深揖一礼,道:“臣遵旨。”
“快快坐下说话。”
刘辩笑呵呵的招呼李儒坐下说话,旋即又给李儒的酒盏中斟了一盏酒,道:“朕近日苦思冥想,似有所得,但又有些拿不定注意,故而欲请文优来帮朕出一出主意。”
“来了。”
李儒默默地端起酒杯,送到嘴边轻抿了一口,心道:“终于说到正题了。”
李儒的心中忽然变得有些忐忑起来,主要是刘辩将姿态做的太足,反倒令他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