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
李儒下城,直奔中军向刘辩复命,在见到刘辩之后,却见他面露哀容,说话时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无奈与惋惜,嗟叹道:“启禀陛下,公孙升济重伤难治,如今已经气绝身亡了。”
刘辩闻言,无奈的长叹一声,道:“刚刚坠城之人可是阳仪吗?”
“是。”
李儒点了点头,道:“阳仪斥责臣救援不利,以致公孙升济重伤而死。”
李儒说着,忽然长叹一声,耷拉着脑袋,道:“他耻于与臣同朝为官。”
刘辩微微一笑,上前拍了拍李儒的肩膀,出言安慰道:“他是何人?你又是何人?”
李儒闻言,默默的抬头看向刘辩,满脸期待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刘辩继续说道:“他不过是一名助长公孙度残害百姓的酷吏,而你李文优却是辅弼朕匡扶天下的能臣,他与你不可同日而语,你也莫要妄自菲薄。”
李儒闻言,连忙起身,向刘辩大礼参拜,激动的说道:“优如无根浮萍般漂泊半生,不得其时,今得遇明主,如拨云见日,敢不效死命?”
刘辩亲自将李儒给搀了起来,旋即笑呵呵的挽着他的手臂,道:“朕刚刚正在与诸位爱卿商议公孙氏之事,如今你来得正好,不妨也发表一下意见吧。”
“是。”
李儒轻轻的应了一声,旋即皱眉沉思了片刻,良久之后,他的目光中忽然闪过一抹厉色,道:“公孙康已经成年,他定会将公孙度之死算在陛下的身上,依臣看,不如趁机将辽东公孙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李儒见刘辩皱眉陷入了迟疑,于是连忙出言补充道:“公孙度自打主政辽东以来,施行严刑峻法,将辽东治理得民不聊生,百姓早已苦不堪言,恨不能生啖其肉,陛下不如趁此机会,将其连根拔除,以绝后患。”
刘辩闻言,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始终低头沉默不语的杨修,道:“德祖怎么看?”
杨修闻言,缓缓地抬头看向刘辩,道:“公孙升济性情暴虐,以致辽东怨声载道民不聊生,该杀。”
“只是...幼子无辜,若擅杀幼子,恐于陛下名声不利,还请陛下三思啊。”杨修说道。
杨修所言幼子,乃公孙度的次子,公孙恭。
杨修之言,大大的出乎了刘辩的意料之外。
刘辩本以为杨修会极力反对自己对公孙康痛下杀手,然而杨修在闻言之后,只是劝说自己留公孙恭一命,对公孙康之事却秉持了默认的态度,这个结果对刘辩而言,简直就是意外之喜,这说明杨修对刘辩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刘辩默默地点了点头,道:“公孙度自打上任辽东太守以来,虽然做出了不少残害百姓的事情,但在对待三韩的问题上,态度一直都很强硬,总体来说,还是颇有建树的,毕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留公孙恭一命,将其迁往高句丽城,为其在城中择一座府邸,而后令其在府中闭门思过吧。”
“陛下如天之德,实乃万民之幸也。”
李儒闻言,连忙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奉上了一句大大的马屁。
良久之后。
雷万春前来禀报:“公孙康在得知父亲死讯之后,当场吐血而亡。”
刘辩闻言,长叹一声,道:“将公孙升济父子厚葬于西平城外。”
“诺。”
雷万春应声而去。
安排好公孙度父子的后事之后,刘辩侧头看向柴绍与长孙无忌,从怀中取出一个调兵令牌,递给柴绍,道:“嗣昌,辅机,辽东已定,你二人即刻率领五百人马,前往接收襄平城。”
“诺。”
柴绍双手接过令牌,郑重行礼,道:“末将定不负不下所望。”
刘辩点了点头,旋即握着长孙无忌的手,道:“定要安抚好辽东黎庶的情绪,切不可做出纵兵劫掠黎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