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头栽落马下的三韩将领,柴绍无语的摇了摇头,道:“死到临头。还在嘴硬,可真有你的。”
三韩将领闻言,顿时被气得喷出一大口鲜血,旋即两腿一蹬,瞪着一双好似铜铃般的大眼睛,当场气绝身亡。
三韩将领已死,但柴绍却仍旧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却见柴绍提槊直指仰面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三韩将领,旋即抬头望向三韩军阵,朗声说道:“本将从不斩无名之鬼,此人姓甚名谁?”
柴绍有若洪钟般的大吼声,令三韩军阵为之一颤,站在最前排的三韩士兵竟慑于他的威势,不自觉的向后退却了半步。
柴绍见对方无人应答,于是将三韩将领的尸体挑于槊尖,打马徘回于两阵之间,不断的重复着相同的话语:“三韩鼠辈,竟不敢与我通名吗?”
就在柴绍打马徘回于两军阵前之际,三韩阵中忽然走出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负手立于阵前,目光坚定的直视柴绍的双眼,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他的名字叫金烈,性如烈火的烈,他是老夫的儿子,老夫便是金万胜,现居三韩上大等之职。”
柴绍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见已经基本达成了削弱敌军士气的目的,于是做主将金烈的尸体还给了金万胜。
望着死不瞑目的儿子,金万胜强忍住想哭的冲动,将指尖用力的抠进了指缝间的血肉里,以疼痛来缓解此刻心中的酸痛之感。
战事未开,先折大将,柴绍挑着金烈的尸体在阵前叫嚣了半天,致使三韩大军的士气顷刻间便跌到了冰点。
金万胜命人带着金烈的尸体回乐浪安葬,旋即默默地返回阵中,引军后撤五里安营扎寨。
望着士气受挫却退而不乱的三韩军队,手搭城垛眺目远望的刘辩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此战需慎重以待,切不可生出轻敌大意之心啊。”
李儒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金万胜不顾丧子之痛,引军全身而退,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此人绝非泛泛之辈。”
“鸣金收兵,命柴绍收兵回城,明日再战吧。”刘辩抬手挥退了前来报信的斥候。
“诺。”
斥候应声而退。
良久之后。
柴绍在安顿好士卒之后,登城向刘辩复命,躬身行礼道:“幸不辱命。”
刘辩抬手虚扶,道:“嗣昌无需多礼。”
“说说你对三韩的看法。”刘辩问道。
柴绍闻言,皱眉沉思了片刻,遂娓娓道来:“三韩之人皆为井底之蛙,自大,无知,不知天高地厚,士气高涨时便得志猖狂,士气低落时立刻便现了原形,若非有金万胜这等知兵之人统领,这一万人马根本不足为虑。”
“他们退而不乱,似乎拥有极高的军事素养。”刘辩不无担忧的说道。
柴绍闻言,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道:“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表面上看着似乎军事素养极高,实则外强中干,三韩士卒内心极度的怯懦和自卑,虽然退而不乱,但其退军时却尽皆面露惊恐之色,若此时辅以骑兵冲阵,则敌军必败。”柴绍说道。
刘辩默默地点了点头,笑问道:“不足为虑?”
“不足为虑。”
柴绍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