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夜可以饱餐一顿了。”
刘辩伸手在已经死透的野狼身上拍了拍,笑道:“大家已经赶了一天的路,想必都已经饿了,快快生火做饭吧。”
“陛下稍候片刻,臣去去就来。”
宇文成都说着,快步前往客舍外的井边打水。
这时柴绍也已经拴好了马匹,抱着一大捆干柴走了进来。
刘辩见状,连忙从怀中取出火石,很快便生起了一小堆篝火。
唐姬十分乖巧的跟在刘辩的身边,有心上前帮忙,却又不知该从何处入手,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已急得额头见汗。
自从刘辩被董卓废为弘农王之后,唐姬的心态业已随之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在弘农王府时,她满心想的都是只要能跟刘辩过上几年安生日子就挺好。
然而当她随刘辩成功逃出了弘农王府之后,她的想法又发生了一些细微的改变,如今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学一些基本的生活技能,若是能跟刘辩过上几年男耕女织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饱经磨难的唐姬是一个能够随着环境变化而主动做出改变的人,曾经那个会稽太守府上的大家闺秀,已经如风中飘絮般随风而逝,而如今活着的,只是一个愿意为了自己的丈夫做出改变的女人。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句话在唐姬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当宇文成都从腰间取下短刀,准备给野狼开膛破肚时,刘辩连忙提醒了他一句:“唐姬胆小,莫要吓坏了她。”
宇文成都见状,连忙抓起野狼的尸体,快步向客舍外走去。
唐姬低头拨弄着手中的锦帕,轻轻的说了一句:“没事的。”
坐在角落里的杨修,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发出了一声感慨,道:“若是生于寻常百姓之家,或许就不会再遭到那么多的苦难了。”
与他间隔两步而坐的李儒闻言不屑的撇了撇嘴,嗤之以鼻道:“寻常百姓有什么好?你们杨氏的佃户中又有哪个是天天洋溢着一张笑脸的?”
“真是不知所谓。”李儒说道。
杨修闻言皱了皱眉,侧头看向李儒,不悦道:“关你屁事。”
“尔乃弑君之贼,而我为世代忠良之后,你有何资格与我说话?真是岂有此理。”杨修一脸鄙夷的撇了撇嘴。
“弘农郡近半数的土地皆被你杨氏占为己有,这也叫世代忠良?百姓无地可种,只得依附于你等门下做佃户,一年到头,那些帮你们杨氏种地之人,却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上,似你等这般费尽心思搜刮民脂民膏之人,比之茅房里的蛆都多有不如。”
“弘农杨氏不过是依附在朝廷身上的蠹虫而已,安敢言忠?”李儒反唇相讥道。
杨修闻言,顿时勃然大怒,他霍的站了起来,直指李儒,大喝道:“弘农杨氏,至少没有做出过秽乱宫闱那等禽兽不如的事情,而汝等西凉蛮夷,却夜宿龙床,心非禽兽,何至于此?”
李儒闻言,默默的勾了勾嘴角,眼中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神情。
见李儒坐在那里不再开口,杨修反倒是不依不饶的说道:“说啊,怎么不说了?哼哼,西凉鄙夫,不过尔尔。”
杨修说着,正准备向刘辩等人炫耀一番自己的胜利成果时,恰巧看到刘辩正在似笑非笑的望向自己,于是他连忙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