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聪贵讪讪一笑,于是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
直到此时,刘辩才将目光移到了宇文成都的身上,道:“成都,去将赵煜带来见朕。”
“是。”
宇文成都无奈的长叹一声,向刘辩行了一礼,旋即默默地退出了养心殿。
与此同时。
京城东大营。
赵煜好似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大帐中来回踱步,发生在早朝上的事情,早已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副将的目光始终在跟着赵煜的身形左右摇摆,见赵煜一刻也停不下来,于是无奈的长叹一声,扶额劝道:“将军,您能不能坐下歇会儿?我都快被您给晃晕了。”
赵煜重重一拍大腿,道:“祸难将至,如今我早已心乱如麻,如何坐得下来啊?”
“将军本是一片好心,陛下又岂会不知?”
副将不以为意的微微一笑,道:“将军多虑了。”
“你懂什么。”
赵煜被副将这种浑不在意的态度气得七窍生烟,却仍不忘为他答疑解惑,道:“陛下圣明,其心深不可测,单凭本将私下结交丞相这一条,就够我全家死上八回的。”
“今日早朝,摊丁入亩之策一出,丞相立时陷入腹背受敌之境,若陛下有意转嫁矛盾,届时,只需着人于暗中散布此策出于我口,届时,我等如何得活?”
“嘶...”
副将闻言,被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政治斗争极其凶险,将军身为武将,实不该参与其中啊。”
赵煜摇头苦笑一声,道:“事已至此,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副将皱眉沉思了片刻,遂起身来到赵煜的身边,附耳说道:“为今之计,唯有两条路可走。”
赵煜心头一惊,望向副将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根本不给副将开口说话的机会,直接挥手打断道:“你什么都别说,本将也什么都不想听,若是你敢将心中所想付诸于口,本将必亲手将你就地正法。”
副将当场闹了一个大红脸,旋即又讪讪的坐了回去。
赵煜踱步至案前,探手抓向案上的将印,将其拿在手中把玩了良久,遂两眼无神的喃喃自语道:“薛贼志大才疏,真真害人不浅啊。”
正当赵煜怀抱将印大发牢骚之际,宇文成都掀帘走了进来。
宇文成都在赵煜和副将的脸上打量了良久,旋即冷冷的开口,道:“你们是否已经商量出应对之策?需不需要再给你们一些时间?”
“要不我再出去等会儿?”宇文成都一脸玩味的看着二人。
赵煜惨笑一声,心如死灰的踱步至宇文成都的面前,双手奉上将印,道:“末将本是一片公忠体国之心,奈何遇到了一位志大才疏之辈...”
赵煜说着,忽然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此刻已经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于是长叹一声,道:“时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