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庄曾经想过一人独战千军万马是什么样的画面，他现在知道了。

他一直以来是非常看不起不良人的，这种朝廷鹰犬完全有违修行者的大自由。

但此刻他的心里对不良人只有深深的敬畏，恨不得把不良人放到万里之遥，九天之上供奉着。

“他娘的，这厮到底做了什么，别往这里来啊。”

面对楚生，褚庄都没爆过粗口，可姜夏带着千军万马朝他奔来，他慌了。

“褚师兄，没想到你也会说脏话啊。”

赵青从昏迷中苏醒，抬头一看，他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个时候醒来了，糊里糊涂的死去，也比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撕成碎片要好。

“赵师弟，想要活下去，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赵青运行功法，强提一口气，他懂褚庄的意思，死的稀里糊涂，不如轰轰烈烈的战一场。

“褚师兄，下辈子，我希望你做我师弟。”

“杀……”

褚庄拦住赵青，严肃道：“不是这个办法，而是，跑啊。”

赵青眼看褚庄一路绝尘，得上屋顶，也顾不得死不死，燃烧精血就是跑路。

等姜夏跑过来的时候，傻眼了，人呢？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起分但压力的人呢？

大家都是大乾人，就不能有点公德心吗？

身后行尸走肉的咆哮越来越近，空中的魔婴们也把天空即将封锁，现在他可谓是上天入地皆不能。

回忆起苏安对他说的话，就连表情都那么欠揍。

“不跑了，成了人魔，我一定要让苏安体会现在的痛苦。”

姜夏的眼神开始放空，幼时的记忆浮上心头，美好的，不美好到都历历在目。

“走马灯啊！苏安你不得好死啊。”

姜夏停在原地，四周都是行尸走肉，空中魔婴刺耳的哭声，像是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面对这群行尸走肉，他能以一敌百，豁出去了以一敌千同归于尽也不是不行。

可，这是数以万计。

心累了，毁灭吧。

咆哮声和哭泣声绵绵不绝，等了片刻，姜夏失焦的双眼回过神来。

貌似有哪里出了问题，他不仅没有被撕碎，而且一点事没有，身边的行尸走肉和即将蜕变成人魔的魔婴，都停下了动作。

难道我苦学多年的隐形术修炼成功了，只是需要我在死亡面前才能使用。

“你……你为何停了下来。”

冰冷又空洞的声音打破了姜夏的幻想，他压根不会什么隐形术。

“我？指的是我吗？”

姜夏低着头，一个魔婴抱住他的腿，在叽里呱啦。

魔婴的样子有些许熟悉，仔细一看，是他们来的时候接待他们的临时县尉，叫什么忘了。

“不是你是谁？”

“刚刚我们看到你拔腿就跑，就知道你发现了漏网之鱼，果不其然发现了两只漏网之鱼，可你为何不追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面前的魔婴似乎已经没了当人时的记忆。

听着听着，姜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早就就是半个人魔，只是因为苏安和祝明，才让他保持了理智，但是他和人魔的气息并无太大差距，四舍五入，他也是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