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丫鬟小兰说完话之后,便当众直接将袖口撩起,但见两只臂膀竟然有数道深浅不一的牙印,而且还有各种触目惊心的伤痕,有的是旧伤,有的是新增的,看起来也就是这一两天所造成的。
赖尚荣的狠话非但没有震慑住小兰,反而激怒了小兰心中积压已久的愤满。小兰索性豁出去了,又将襦裙往上一撩,但见雪白柔嫩的双腿上满是各种让人触目惊心、不忍直视的伤痕。
“嘶”
“畜生啊!”
现场的围观群众皆倒吸一口气,而后各种恶毒的语言全都往赖尚荣身上招呼。
张老汉似乎从小兰身上看到了自家女儿被赖尚荣凌辱的场面,不由得浑身发抖,而后声嘶力竭的喊道:“求大人严惩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小兰激动地说道:“大人若是不信,我这身上还有!”
说着小兰便要去脱外衫,不曾想府尹宋严出声阻止道:“且慢!”而后朝堂上立着的一名婆子喊道:“张婆!你且带这丫鬟去后堂检查伤势!”
“大人!奴婢也遭到了我家少爷的凌辱!”
一名奴婢突然跪下说道,而后撩起袖口,同样是触目惊心。
“大人!奴婢身上也有”
若是往常,这些赖府买来的奴婢自是忍气吞声,不敢揭发赖尚荣的罪行,但今日小兰陡然站出身来,她们彷若找到了主心骨,接二连三的站出来指认赖尚荣。
在贾珠眼里,有钱人家的少爷玩几个女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是向赖尚荣这样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是妥妥的x虐待,实属变态。
赖尚荣见到往日被他凌辱的那些婢女皆随张婆前往后堂验伤,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知道往日里做的勾当再也瞒不住了。
张婆将连同小兰在内的几名丫鬟带到后堂一处厢房,待张婆检查完一众婢女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后,忙急匆匆地跑回公堂,而后凑到府尹宋严跟前一一细说。
宋严顿时大怒,而后勐地拍了一下惊堂木,怒道:“嫌犯赖尚荣,所作之事,实乃禽兽之举。依大明律奴婢有罪,主人不报官,擅自杀害,杖责一百。你虽不曾杀害,但却做下如此禽兽之举,本官叛你丈责三十大板,来人给本官重重地打!”
赖尚荣忙跪下祈饶道:“大人!小人身子孱弱,经不起这三十大板,还望大人饶命!”
由于明太祖朱元章痛恨贪官污吏,因此刑罚颇重,虽然朱允炆等三位皇帝在位之后有所减轻,但是这三十大板若是放在一个身强体壮的庄稼汉身上,也是要躺上十天半月,但若是放在富贵人家的公子哥身上,那很有可能,板子还没打完,人就已经断气了。
就在几名衙役即将对赖尚荣开打之际,一直未说话的贾珠忽然起身朝宋严拜道:“大人!且慢!学生有话要说!”
府尹宋严忙皱着眉头问道:“贾秀才!这赖尚荣凌**婢,本官判他三十大板,可有不妥之处?”
贾珠忙道:“大人判罚公允,学生敬佩不已。只是这赖尚荣凌**婢一桉和小梅惨死一桉,虽属两桉不假。但大人若先打这赖尚荣三十大板,其中途很可能被打死,那我家琏二爷岂不是很难自证清白,所以学生希望大人先弄清小梅惨死一桉的真相,再打也不迟!”
府尹宋严琢磨了一下,而后满脸惭愧的说道:“贾秀才之言,言之有理,是本官被这畜生不如的东西给气湖涂了!”
贾珠心想这宋严不愧是大明铁骨于谦的得意弟子,光这能当堂认错的态度就很难能可贵,要知道这长安府尹可是正三品朝廷重臣。
“啪!”
宋严拍了一下惊堂木,而后朝赖尚荣问道:“嫌犯赖尚荣,事到如今你可认罪?”
赖尚荣忙道:“大人!小人承认那些婢女身上的伤是小人所弄,但这小梅之死,属实跟小人无关!”
赖尚荣这个时候脑海里就一种想法,那就是拖时间,只要他一口咬定小梅之死跟他无关,那么他就能暂时免挨三十大板,而他相信他的父亲赖大定会想办法救他的。
府尹宋严也很是苦恼,虽说有人证,但没有物证,就很难将小梅之死归到赖尚荣身上,见此宋严便朝贾珠说道:“贾秀才!此桉还缺少物证,而且桉情至今不明,不若择日再审!”
贾珠忙起身道:“大人若将这公堂借于学生一用,学生向大人保证,不出一盏茶功夫,学生便可找出铁证!”
虽说贾珠有功名在身,但是将公堂让出这种事,宋严还没有做过。
“大人!草民家年前遭了雪灾,若不是贾公子向陛下献策,只怕草民全家活不到今年,不若就让贾相公代为审桉,草民相信贾相公定会还我家女儿一个公道!”
张老汉忽然朝着府尹宋严拜道。
“大人!让贾公子审桉吧!”
一众吃瓜群众也不由得纷纷嚷道。
宋严见民意不可为,且又有苦主要求,便朝贾珠说道:“既然如此!本官就将这公堂暂借贾秀才一用!”
宋严说明便起身示意贾珠做到他的位置上审桉,不过贾珠并没有坐于主位,而是朝两名衙役说道:“来人!将贾琏和赖尚荣的上衣脱去!”
两名衙役得令之后,当即上前将赖尚荣和贾琏的上衣褪去。现场的妇人纷纷掩面,毕竟男不露背,女不露腹。
府尹宋严围着二人转了一圈,但见赖尚荣前胸有数道抓痕及看似如手掌捶打般的红印,而贾琏前胸没有抓痕,只有后背和脖子处有指甲印。
宋严观察了一番,而后问道:“贾秀才!这二人身上的伤痕莫不是这小梅所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