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房内,众人离去之后,鸳鸯忽然端着一碗茶水走到贾母身边,不解的问道:“老祖宗!那秦氏不过是一名养女,老祖宗何必如此重视呢?”
贾母忙笑道:“我倒也不是特别重视,只是我隐隐约约的从这丫头身上看到了一名故人的影子。鸳鸯你且去打听一下,这丫头被秦家收养之前是在什么地方,如今还有那些人知道她的身世,以及她当年是被人给遗弃的、还是家人都死绝的,都细细问清楚。”
“是!”
鸳鸯忙应了一声而后,而后安排婆子去打听去了。
......
东院,女眷们的宴席是结束了,但是西院男眷们却还是在吃吃喝喝,估摸着起码要到太阳下山才能结束。
贾珠是知道秦可卿今天要来的,他也注意到秦钟来了这边,但是他并没有去打招呼,而是继续和贾珍、贾琏、贾瑞、贾琼等一众子弟在吃酒,确切地说贾珠是在有预谋的灌醉贾琏。
而贾珠之所以要灌醉贾琏,是因为他这几日一直找不到机会调戏一下凤姐。
虽然他的院落和凤姐的院落只有一墙之隔,但毕竟他是贾琏的堂哥,是兄长,正所谓公公不进儿媳房,兄长不坐弟媳床。所以贾珠需要避嫌,是不能随便进出凤姐所在的院落的。
而且就算他能够找到理由进凤姐的院落,但里头外头都有丫鬟婆子,当着丫鬟婆子的面调戏弟媳妇,这事若是传了出去,他就遗臭万年了。
在外面也不成,因为凤姐现在管家,身边动不动丫鬟婆子成群,贾珠很难寻找到机会。虽然凤姐偶尔也会去看李纨,也会同贾珠说上几句话,但那是李纨在场的时候,贾珠总不能当着自家媳妇的面去调戏弟媳妇吧!
而且许是贾珠上次诈凤姐的原因,凤姐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他,这使得贾珠更没有机会了,所以便想着今儿个把贾琏灌醉,看看能不能寻找到机会。
期间贾珍还朝贾珠就秦可卿一事向他道歉,但绝口闭口不谈还银子的事,贾珠也没有太在意,毕竟他借给贾珍银子可没指望他还过,况且他那时图的也不是秦可卿,而是更加成熟风韵的尤氏。所以贾珠非但没有任何怨言,反而还说待天香楼修好之后,一定要邀请他去玩。
酒宴正酣之际,贾珠提议众人玩行酒令,而行酒令这种东西对于贾珠这个秀才而言难度太低了,所以几轮下来,贾珠是一滴酒都没喝,而其余的诸如贾珍、贾琏、贾瑞、贾琼等都已经歪三倒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贾珠见时机差不多了,而后喊来几个粗使丫头,将贾珍、贾瑞等人搀扶回去,而他则是搀扶起贾琏,二人晃晃悠悠的朝凤姐院落走去。
期间路上有婆子丫鬟要前来帮忙,但是都被贾珠借着酒意给打发了。
话说秦可卿刚走,李纨就被王夫人喊了过去说事,凤姐本也跟了去,但王夫人念她今儿个吃了不少酒,便随便说了几句,就让她早些回来了。
凤姐也知道王夫人一定是有话要单独和李纨说,她便也没在留下,而是回来换了一件衣裳,洗漱完毕,而后将一众丫鬟出去,只留平儿服侍,因为她夜里睡眠不好,刚要回屋,就见贾琏和贾珠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一见二人喝成这样,凤姐忙上前搀扶着贾琏的左胳膊,朝平儿使了一个眼色,平儿心领神会,忙来到贾珠的右边搀扶着他,却见贾珠朝着平儿说道:“大爷我没醉,我还要同琏弟摸骨牌呢!”
贾琏一听摸骨牌忙半醉半醒说道:“对!摸骨牌,谁输了谁就脱一件衣裳!”
贾珠也忙道:“对对对!谁输了谁就脱一件衣裳!”
“呸!”
凤姐顿时轻呸了一声,笑骂道:“这二位爷喝醉了,都什么德性啊?”
平儿掩嘴笑道:“我听鸳鸯姐姐说过,早些间,珠大爷身子好的时候,和我们家二爷一起逛过青楼,后来我家二爷还因此挨了训呢!”
贾珠的右手紧紧地勾着贾琏的脖子,所以其她人没法上来帮忙,待凤姐和平儿好不容易把两个男人搀扶到屋里外间炕上坐下时,二人都已经累的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凤姐看了一眼平儿,说道:“你快去二太太那里告诉纨姐儿一声,就说珠大爷和琏二爷喝多了,正在我这外间炕上歇息呢,让她待会回来的时候稍走!”
平儿下去之后,却见贾珠忽然站起身来,而后自言自语的说道:“困死我了,待我睡上一会再同琏弟摸骨牌!”
说着贾珠便起身径直朝里间走去,凤姐哪敢让他去自己的闺房,因此忙快步起身追来。不成想还是慢了一步,刚掀开帷幔,但见贾珠已经四仰八叉的躺在她和贾琏的金丝楠木大床上。
“哟!大爷你可不能待我这啊!这要是传了出去,我可怎么做人啊!”
凤姐只是小声的抱怨道,但她并不敢太大声,因为外院都是丫鬟婆子,她若真喊了出去,到时候她也很难自证清白,毕竟贾琏和贾珠都喝的不省人事。
凤姐念叨了一句,而后赶忙上前来试图喊醒贾珠,但是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于是凤姐便试图用手去拉贾珠,贾珠见此便顺手一用力直接将凤姐拉入了怀中。
陡然的四目相接,紧密相压,凤姐不由得一惊,赶忙要从贾珠身上爬起来,但却见贾珠陡然翻身将凤姐压在身下,而后凑到她的耳垂出轻声道:“姐儿真香,今日擦了什么胭脂!”
凤姐这才意识到贾珠这准是把她当成李纨了,因此忙挣扎道:“大爷你快松开!你看清楚,我不是纨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