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辟邪此话一出,喝酒吃肉的黑山熊放下了手中的酒碗,阴山盗匪玉连城收回了搂住美人腰的手,整个山神庙四方绿林好汉都为之噤声。
就连远处的大肌霸小队和0小队也愣了愣,然后看向了邓贤。
邓贤也愣了愣,他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了林辟邪这个血菩提点名要的,而且这个明显是他们第一天下山就遇到过的乞丐,也似乎是南北绿林主要剧情的推动者。
沉默了片刻,邓贤看着航拍视屏道:
“先看看情况。”
山神庙中,林辟邪说完话之后,头颅重重地在地面上扣了三个响头,然后长跪不起。
足足半天整个山神庙才从噤声之中恢复过来,取而代之的无数议论声。
“这是林辟邪,被点苍派灭了满门的那个林辟邪?”
“除了他还能够有谁敢冒充林辟邪?听说是他杀了点苍派的弟子,才遭此横祸。”
“那你消息就落后了,据说是点苍派看上了他山河镖局的二十一年蝉剑才动的手。”
“胡说,既然二十一年蝉剑这么厉害,让点苍派都眼热,那么山河镖局是怎么被灭门的?”
“这就不清楚了,但是我听江湖老一辈人说,当年林辟邪的祖父林天风靠着二十一年蝉剑压得整个南方武林几乎无人抬头,纵横江湖三十余年未逢一败,可见那二十一年蝉剑确实是不世剑法,只是到了他们这一辈那二十一年蝉剑再也不复锋芒。”
“可能是林家后人懈怠了吧,虎父犬子这种事情太多了。”
“可惜了这般绝学了,要是我是林家后人绝对日夜勤练不缀。”
而在无数议论之下,林辟邪却无力反驳,他很想说自己对于练习二十一年蝉剑绝对是认真刻苦,十余年勤学苦练,可却完全没有当初祖父的威力。
他父亲苦练三十年,也是如此。
二十一年蝉剑总纲说无可救药方可大彻大悟,涅槃得道,可林辟邪根本悟不出来什么东西。
林辟邪甚至都在想那剑谱是不是假的,或许祖父忽然离世导致剑谱最重要的部分失传了。
黑山熊和玉连城这两个南北绿林的代表此时也打量着林辟邪。
河镖局灭门的事情,算是武林之中的一件大事,而和山河镖局关系密切的南北绿林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毕竟林辟邪的父亲每年都给南北绿林送一大笔钱,这么一个金主被灭门了,总要知道为什么。
不过知道归知道,他们却没有插手的意思,林家如果没有被灭门,那么救一救还有意义,毕竟是每年都会主动送钱的金主,而现在林家只剩下了一个人,那么救人就没有了太大意义,或者说没有了太大的利益。
江湖是讲利益的,不是讲义气的,这很残酷,但是很现实。
“林贤侄,先起来吧,我与你父亲也算是相识,有什么话起来说吧。”开口的是玉连城。
但是林辟邪却依旧长跪不起,道:“玉先生,小子只是想要求一个公道,请玉先生和各位南北绿林的前辈给小子主持一个公道。”
玉连城闻言却摇了摇头,道:“公道我们给不了你,我们本身就是呼啸山林的绿林,本就不是主持公道的人,不知道多少人还想找我讨公道,你要找我们要公道怕是找错了人。”
说到这里,玉连城顿了顿道:“不过如果你想要一个容身之地,那么我还是给得起的,即便是点苍派也要卖我一个面子,也算是我能够帮你们林家的最后一点。”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林辟邪脸色惨白地道。
黑山熊闻言道:“小子,江湖就是这样,俺们也没有办法,最多护住你就算是仁至义尽了。不过如果是你自己争气,二十年后或许有报仇的机会,命终究是要自己争,别人给不了你公道的,这个世界拳头大说话才有道理。”
“命终究是要自己争,别人给不了你公道的吗?”林辟邪脸色更加的惨白。
南北绿林已经是他能够想到的最有可能的报仇的机会了,可是黑山熊和玉连城却直接击碎了他的幻想,摆明了告诉他不会给他的报仇。
难道他只有再苦等二十年才有机会吗?
而二十年后他真的有机会报仇吗?
他一个人在整个点苍派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点苍派一百年前就屹立在江湖之上,一百年后也还会屹立在江湖之上,而他被灭门的事情又能够算什么?
一瞬间,林辟邪感觉自己瞬间失了魂,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看着失魂的林辟邪,黑山熊摇了摇头道:
“又一个被江湖打傻了的傻子,江湖哪有那么好,这里最喜欢的就是折磨苦命人,熊志,人给我带过来,看看还能不能救回来魂,要是救不回来,我还得养一个傻子。”
“是!”
熊志闻言走了下去,将林辟邪带了过来,失魂的林辟邪没有任何挣扎地被带到了黑山熊的身边。
玉连城看着这一幕道:“黑山熊,好像是我先的吧?”
“玉连城,你是什么货就别装了,你就是看上了二十一年蝉剑,这东西你把握不住,还得是俺黑山熊来。”黑山熊毫不客气地道。
玉连城抬了抬头道:“怎么?你想要动手?”
“是想要动手,不过俺琢磨着怎么也要等谈完了再打,怎么,你想要现在动手?”黑山熊没有丝毫退让,直接站起身来。
玉连城闻言笑了起来道:“那就在等等,我不着急,人先放在你那里,等到正式办完,我再拿回来。”
说罢玉连城再次搂住了美人腰,随着林辟邪的闹剧结束,拜山门继续进行,就像是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不过再也没有一个人像是林辟邪那样吸引人的注意了。
“这剧本不对啊,不应该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剧情吗?”远处东城阿祖摸着下巴一脸不解地道。
“你说的那是爽文,这明显是一个,是个摆在茶几上的杯具。”祖安艺术家耸了耸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