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因而很快逆转,变成林风不断进攻,孙永福吃力地开始防守了起来。
林风的剑很快,扫剑式、绕剑式、绕剑翻身刺、横剑立影劈......
分明都是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基础剑招,但在林风的施展之下却如鱼得水,仿佛剑道至尊一般,优美而华丽。
每一剑都迅捷如风,划破空气,斩出破空之声。
就这样,林风迅捷的剑法不停地舞动,孙永福双眉紧蹙地不断防守,二人激烈的缠斗着。
铮铮铮!
明亮冰剑与猩红匕首不断碰撞,发出清脆的铮鸣声,在这间不大不小的屋子里回荡不息。
冰剑的湛蓝玄光,和匕首的猩红异芒交织在一起,将整间屋子照耀得绚烂无比,好似烟花绽放一般。
而这一绚烂的景象,正好被楼下闲逛的许多居民见到。
“那层楼怎么回事?燃起来了吗?”
“明显不是,像是开了个歌舞厅。”
“你们听,有噼里啪啦的声音,不会是在放烟花吧?”
“......”
过往行人驻足望向十四楼,聚在一起好奇地围观起来。
屋内。
模样可怖的孙永福显然体力不支、灵力衰弱,速度和力量都大幅下降。
可林风的攻势却没有削减半分。
他的剑,依旧动如雷霆,威势不减!
嗤!
忽然间,孙永福灵力衰竭殆尽,再也跟不上林风的速度,胸口被冰剑洞穿,暗红色的血液瞬间从伤口汩汩流出。
他见林风还有攻击之势,当即暴退几步,却被墙体限制了移动。
紧靠墙边的孙永福面色逐渐变得虚弱,覆盖满鳞甲的手紧紧捂着伤口。
他的眼神中三分忌惮、三分惊疑,还有极度的难以置信:
“你的修为怎会比我还高?你到底是谁?!”
在孙永福的认知里,他的修为早就超越了国内外绝大部分修仙强者,无论从哪一方面比较,他都能碾压九成以上的修仙者。
唯有隐居清心寺的那位高人,以及国外的那两位强者,才有与他一战的实力。
除了那三位隐世强者外,别说其他修仙者联合起来都奈何不了他,就连中小型的现代热武器他也不会畏惧。
照理来说,只要那三位隐世强者不出手。
他便是天下无敌。
无人能挡!
可孙永福现在很迷惑。
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少年,不仅是修仙者,并且还是各方面实力都远胜于他的修仙强者!
一张符,能凝聚冰剑,也能倾泻出雷电的爆裂之力,威猛无比。
一柄剑,快若闪电,动若雷霆,每一招、每一式,都角度刁钻,直击要害,完美无缺!
各种令人意想不到的招式组合,打得他这个顶尖强者节节败退,甚至毫无还击之力,输得一败涂地!
孙永福十分不解,眼前这少年究竟是何身份,又怎会如此强大?!
林风见孙永福已无再战之力,当即收起冰剑,淡然地笑了起来:
“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不过你若是肯如实告诉我你修炼的邪道功法具体从何而来,我可以答应帮你完成一个遗愿。”
孙永福自知自己再无胜算,索性彻底收起了灵力,血瞳之中露出疑惑之色:
“你怎么知道我在修炼邪法?是谁告诉你我有那种修炼功法?”
“这个你无需知道,你只需回答我,肯,还是不肯?”
孙永福木然片刻,旋即又瞳孔瞬间涣散,近乎癫狂地笑了起来:
“陈万年!哈哈哈!我早该想到的!我就知道你这老不死的没安好心,你没安好心呐!哈哈哈!”
“什么狗屁知己!从一开始我就不该相信你,你这种阴险自私的小人,我怎么会相信你呢?我怎么就......那么相信你呢......”
“怎么会,怎么会呢......”
孙永福笑着笑着,猩红的血瞳之中,血泪从眼角溢出,顺着脸颊而下,滴落在地。
他在哭。
好似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了他内心深处最脆弱的部位。
他哭得很绝望,很悲恸,也很凄凉。
可林风当然不会可怜一个连环杀人魔,寒声催促道:“快做决定吧,肯,还是不肯?”
“罢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老了,该结束了......”
满脸血筋的孙永福看向灯火通明的窗外,凝望着窗外万家灯火,长叹了一口气。
他心中即便有再多疑问,此刻也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咳咳!”
孙永福口中咳出黑血,整个人如漏了气的气球一般滑倒在地上,孱弱地靠在墙边。
他的眼神中带着凄凉,恐怖的模样变得不再恐怖,反而会让人生起怜悯之心。
他看了卧室内诡异渗人的“小男孩”一眼,平淡地道:
“道友,我的遗愿很简单,我死后,麻烦道友把我孙子带回金阳镇,安葬在我家的后院里。他的名字叫孙小宇,就刻在他的墓碑上吧。”
“道友若是能答应,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一一解答。”
“咳咳!”孙永福再次咳出黑血,满脸轻松地笑道,“不过道友要尽快,我的时间不多了。”
林风看得出,孙永福已经自杀了。
他已经用灵力将自身五脏六腑全都碾碎成了肉浆,不出五分钟,必死无疑。
眼流血泪、口咳黑血、体内灵力极快消散,这三种现象同时出现,便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这种自杀方式的痛苦程度,无异于整个人跳入搅肉机,痛苦至极。
林风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孙永福,竟然能面无表情地实施完整个自杀过程,也不知道孙永福为什么要自杀。
他也不需要知道。
“我答应你。第一个问题,最近沧澜市死的那几个人,全都是你杀害的吗?你有没有同伙?”
“都是我一个人是杀的,没有同伙。但这也不能全怪我,当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抬手间便能碾死同类,我又岂会在意他们的死活?
力量,会放大任何人心中的贪婪。很显然,我就是那个经不起诱/惑的人。”
“那你死的不冤,第二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你修炼的那本邪道功法,是从何而来?”
林风的语速很快,因为他听到楼下围观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
他要赶在群众来到这里之前,把那本“邪道功法”的来源问清楚才行。
“那本功法吗?”
孙永福抬起狰狞的手臂,颤抖着指向沙发上的一本老旧书籍:
“说出来道友可能不信,那本功法,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三年前的一个晚上,我亲眼看到它像流星一样,坠入了我家后院的水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