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兴德的态度很坚决。

凌菲菲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孙萍起身将购物袋提过来，拿出面霜、面膜、爽肤水、护手霜等护肤品，笑着道：

“菲菲，别和你爸吵来吵去的，女孩子生气太多，可是会长皱纹的！这是妈给你买的护肤品，你去试试效果怎么样。”

“妈，以后别再买这些没用的东西了，我不会用的。”

孙萍讪讪一笑，又拿出一条精美的粉红色碎花裙：

“那试试这条裙子合不合身，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呢！”

“我从小就没穿过裙子，从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我以为你们会理解我，看来并不会。”

凌菲菲的语气很平和，表情看不出难过，也看不出生气。

但凌兴德此刻却是越想越气，啪地一声将筷子砸在桌上，指着凌菲菲怒骂道：

“够了！我看你就是被惯的！”

“好好一个女孩子非要去练什么武术，像个什么样子？”

“还武术，说得好听叫武术，说得难听就是穷人为了讨生活，迫不得已才练的小把戏！”

“这种穷人才会练的东西，学了能有什么出息？”

孙萍瞪了凌兴德一眼：“凌兴德，你少说两句。”

转而又对凌菲菲道：“菲菲，你爸说话是不好听，但他都是为了你好呀。”

“你想想，女孩子本来就不适合练武，你见过哪位武术大师是女性？李小龙、叶问、黄飞鸿、霍元甲，他们都是男性。”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你武术学得再好又能怎么样呢？”

“这个社会竞争非常激烈，想要过上优质的生活，靠的是学历、文化、头脑，而不是蛮力啊。”

女孩子不适合练武。

练武没出息，赚不到钱。

武术是低贱的，是一无是处的。

这些话凌菲菲已经听过无数次了。

她本来还想跟父母好好商量，但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

“口口声声说练武没用，练武没出息，实际上，那只不过是你们反对我跟寻常女生不一样的借口罢了。”

“你们只是害怕亲戚朋友说我男不男女不女，说我嫁不出去，丢你们的脸！”

凌菲菲语气越发激愤，最后变成声嘶力竭的怒吼：

“说到底，你们根本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你们只是把我当做满足虚荣心的工具，而不是你们女儿！”

凌兴德气得狂拍桌子：“你说什么呢你！我们把你养这么大，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孙萍也道：“菲菲，别太过分了！”

“过分？你们可一直都比我更过分啊。”

凌菲菲说完这句话，毅然转身，轻轻关上门，离家而去。

酷热的夜晚，她独自坐在江边，吹着晚风，抬头望着昏暗的月亮。

她不知何去何从。

她想练武，可她现在身无分文，哪个武馆会要她？

去打拳赚钱？

可那里面黑幕太多，她接受不了。

“就没有什么不需要学费的武馆吗......”凌菲菲低落地叹了口气。

而她话音刚落，脑海中却忽然飘过一句话：

‘不仅如此，这所学校不需要学费、住宿费、书本费，甚至连生活费都不需要自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