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宁仲的意志投入,古书缓缓翻动。
恍惚之间,便将其的意志吸入了那一页记载着花和尚倒拔垂杨柳的书页之内。
在宁仲的意志投入其中后,那页书页,绽放金光道道。
书页之上,张三的名字开始模糊扭曲。
“这就是古书世界吗?”
不知过了多久,亦或许根本就没有时间的概念。
宁仲再度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已然换了天地。
眼前,正是一座开阔的菜园。
泥土的清新,还间杂着粪臭之味,扑面而来。
宁仲连忙捂住鼻子,而后微微一愣。
因为眼前的手,粗糙宽大,根本不是他的手。
“我是精神来到了这方世界,那这又是谁的身体?”
下一刻,宁仲眉心一痛,一股记忆便被灌输到了脑海之中。
而后,宁仲眉心的古书闪动光华,将这股记忆隔绝于外。
宁仲这才得以以旁观者的角度,来观看这份记忆。
“这份记忆是张三的记忆。”
宁仲缓缓浏览着这份记忆,记忆中的种种,正是那位过街老鼠张三的一生。
记忆之中,这位过街老鼠虽然有了个江湖诨号,但着实是个不入流的角色。
不过就是依仗着自己生来有几分皮实,这才做了这大相国寺枣门附近二三十个因赌破家的泼皮首领之一。
整日里,也就是靠偷些大相国寺菜园里种的菜为生。
其一生的记忆,根本没有几处亮点。
“本以为好歹是个泼皮首领,能有些功夫在身。
却不曾想,只是能多挨两下罢了。”
宁仲有些无语,正欲从张三的记忆画面之中抽出自己的意识。
可就在此时,古书却再度闪动。
光芒之下,两道星辰,在宁仲的眼前,缓缓升起。
一道星辰灰败无光,一道星辰则闪烁着乳白色的光芒。
“碌碌无为,厚皮?”
宁仲愣愣地看着这两道星辰之光。
古书光华闪过,他心中自然而然的就明白了光华所蕴藏的信息。
这两道星辰之光,是来自于张三,是其的天赋命数。
所谓天赋,便是一个人的资质禀赋之所在。
有的人生而神力,有的人生而聪慧,这都是每个人所独有的天赋。
这世上真正的全才,到底如同金沙一般稀有。
人能否成功,有时候便在于能否找到自己的天赋之所在,并加以利用。
天生神力者走入沙场,便是横推八马倒,倒拽九牛回的绝代猛将。
生来聪慧者则无论经商治学,都可一日千里,让旁人艳羡。
可若是让生来聪慧者走入沙场,让天生神力者经商治学。
那多半是适得其反,事倍而功半。
而张三之所以被称之为过街老鼠,便是因为其天赋“厚皮”。
“厚皮:生来有着厚实的外皮,可以将受到的力道进行削减。”
所谓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而过街老鼠之所以能够在人人喊打的情况下仍能活下来,依仗的,便是其厚实的外皮。
厚皮可以让人无法一掌拍死老鼠,而后老鼠便可踏过长街,回到自己阴暗的角落。
身为一个泼皮,张三比那些泼皮唯一强的地方,就是他抗揍。
“毕竟鲁智深是练拳能够将一座凉亭打塌的神人。
这张三李四挨了他一脚,却能够和没事人一样求饶,已然可以彰显其不凡。”
宁仲心中暗暗思衬:“或许,鲁智深之所以愿意收他二人,教些拳脚,也是看出了其有些天赋。
就是不知道,那位青草蛇李四的天赋,又是什么?”
而除去这道乳白色的天赋“厚皮”之外,剩下那道灰败的“碌碌无为”,便是命数了。
所谓命数,便是命中之既定,人生之轨迹。
有的人生来九五至尊,高高在上,有的人则生来列土封疆,为王一方。
在那些演义之中,那些封侯拜相的人,都是天上星君降世。
是命中注定下凡辅佐真龙,立下一番功业的。
而比起这些人,张三的命数就显得惨淡。
碌碌无为,似乎也在揭示着为何在花和尚倒拔垂杨柳一回之后,便再无笔墨。
像张三这种碌碌无为之人,能够偶遇魔星降世的鲁智深,已然是一生命数之高光。
其余时间,却已然不值得赘述。
“这古书,是只能探查我所依附之身,还是其余皆可?”
宁仲的意识彻底从眉心古书之中脱离出来,再度回到了古书世界之中。
虽然在眉心识海之内,将张三的记忆浏览,而后又洞彻了其命数与天赋之所在。
但在古书世界之中,似乎才只过去了一瞬。
宁仲再度睁开双眼时,却正有一个泼皮从菜园的一端奔跑而来,高呼道:“三爷,四爷,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
宁仲的身旁,一位端坐在地上,生着倒三角眼的泼皮冷声道:“慌里慌张的。
怎么,大相国寺的僧人又来赶人?
由得就是。
几个吃斋念佛的,能有几分力气?
让他们打两下出出气,也不妨事。
反正我们有三爷在,是吧三爷?”
被这泼皮点到的宁仲抽了抽嘴角,却也认出了这泼皮的身份。
正是与过街老鼠张三,同为这大相国寺菜园泼皮首领的青草蛇李四。
宁仲还没有说话,那慌张的泼皮就摇头说道:“四爷,这回可不一样。
我刚刚在那廊宇门上,看到了新挂一道库司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