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赤伶》，前世被誉为戏腔最好听的歌曲。

没有之一！

虽然现在只是清唱加二胡演奏。

但，当前面伴奏被苏墨轻轻拉响的时候。

那股大气磅礴的感觉，仍然瞬间让整个戏院都安静了下来！

看着台如翩翩公子一般的苏墨，所有观众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而苏墨，也终于唱出了这首歌曲的前两句！

“戏一折，水袖起落，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仅仅是这前两句，便让所有观众都瞪大了眼睛！

他们感受到了一股......悲伤！

歌词中，似乎有种奇特的魔力，让人不自觉地就沉浸了进去。

戏声起落，但与我无关；

锣鼓响起，但戏中的情感，到底是真是假？

开头两句，便已经将那种戏子的悲伤完全展现了出来......

不少老观众几乎下意识，就联想到了苏墨的师父，也就是八里街戏院的老班主。

几个老者摇头感慨道。

“老林这辈子，也是不知戏中喜怒，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喜怒啊......”

老林就是老班主，去世的时候，不少老观众都来送了他一程。

而这两句，听在董玲玲和郑晓峰耳中，那就是另外一番风采了！

董玲玲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音色......绝了啊！！”

《赤伶》开篇几句，原本是比较低沉和平淡的。

但在苏墨口中，却仿佛被凭空提了几个音调！

更加清澈、空灵。

仿佛直接在人们的耳膜中震响。

而那种悲伤，也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来。

苏墨继续唱了下去。

“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清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染山河，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瞬间！

董玲玲、郑晓峰，乃至于整个戏院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凉意，从脊柱扬，直至天灵盖！

仅从清唱的曲调中，他们的眼前，似乎便已经浮现了一位戏子！

她把自己的喜怒哀乐，都融入了自己的戏曲中；

哪怕身死成灰，却也带着一种唯美的感觉！

“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这句，更是让所有观众，好像直接看到了一位在国破山河碎之时，身为一名地位低微的戏子，却仍然不敢忘了自己的本分！

她在台唱着，但唱的是戏，她知道，自己乃是这个国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