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可不一样。
同境界之下他现在可是个真正的六边形战士,刺客?杀手?玩具罢了。
“死!”韩萱终于还是按耐不住了,张禄站在那里几乎不怎么移动,她却要白白消耗体力和灵气,到时候甚至都不要张禄动手,她自己就得认输。
当下伴随着一声娇叱,四道寒芒从韩萱的双手间炸开,化为道道幻影,笼罩了张禄浑身上下的要害。
影飞燕。玄七也曾对极骸用过同样的招式,而且刀芒更加内敛凝实,远非韩萱能比。
花里胡哨。
这是张禄在缄默的加持下做出的最为客观的评价。
在场的三个人骇然地看着张禄在漫天的刀光里拖着长槊,转过一个半圈。
无数寒芒斩在他的身上,带起衣服的碎屑纷纷,却只能在皮肤上留下点点白痕。
金铁铸就的马槊划出优美的弧线,带着一股恶风,向韩萱头顶当头砸下!
“有破绽!”韩萱精神紧绷,招式陡然一变,再一次加速,欺近张禄身前。
就在她挥起夏蝉刀的时候,却听得耳边传来一声如雷般的炸响!
雾,遮蔽了她的双眼。雾中还另有一股冰冷刺骨的气机,将其瞬间锁定。
韩萱如芒在背,这种感觉她只在韩氏被抄家那天雪夜,在纪氏二老爷纪澜身上才感受到过!
杀气!
他真的要杀我!
韩萱疯狂后退,这一刻,胜负已经不再重要,她不能死,她想活下去!
“梆——”
一道木杆不轻不重地砸在了后脑上,韩萱双眼翻白,身子软软如棉,躺倒在了地上。
这个跟顾凡不一样,张禄多少有点自知之明,没有真的下杀手,之前的一道雾隐刺不过是佯攻做个样子。
所谓的世家子弟大多一个样,这一点张禄在虞范之战的时候就体会到过。那些盔明甲亮的“精锐部队”往往一触即溃,有的时候甚至比不上拿着草叉的农民军。
杀了也就那样,反而会恶了纪染,可能还有竹言。
他那一声“表姐”不是白喊的,张禄没傻到觉得这位染少爷顶着窝藏重犯的罪责将这个“萱寒”收在家里,却能放任他一个无名小卒把人说打杀就打杀了。
希望这位能像她表弟一样聪明吧——尽管现在看来够点呛。
“啪、啪、啪”
纪染鼓起了掌,一步步走到了张禄面前,仰脸看着他。
“好身手,看来我还真是捡到宝了。”
“干得不错,这女人这回应该能消停些了。”
“唉,你是不知道,自从她来了之后能把我烦死——这也要管那也要管,竹言都没这么多讲究!”
“……少爷,韩……萱寒也是为你好,”竹言正将昏迷不醒的韩萱架起来,闻言叹了口气,“有些是我和她说的,前些天我养着伤不好说你,可也总不能让你天天熬夜到天明……”
“啊对对对,”纪染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扭头又跟张禄抱怨,“看吧看吧,我虽然没有别的仆从,这两位能顶二十个老妈子了。”
“你说我多不容易,你以为我想熬夜?还不是——咳,总之多亏了你把人面雕带了回来,我应该能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