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禄定定地看着她。

“你认真的？”竹言后退一步，“我身份敏感，不可能一次性弄这么多。”

“但染少爷说不定可以，他用三年多的时间和外面织了一张人际网，或许有路子——你到底要干嘛？”

“极骸很强，也很有潜力，你知道吧？”张禄所答非所问。

“它告诉了我如何诱捕它的同族，只是……有点费灵石。”

极骸也就是没有眼睛，不然白眼能翻到天上去。合着它成叛徒了。

也不对，当初在研究所就没少欺负它们来着。

那没事儿了。

竹言眯起秀目，极骸的能力五花八门，说不眼馋那是假的，只不过强行按下巧取豪夺的贪欲，假装无事发生罢了。

“能弄到几只？”十二斤灵石不是个小数目，折合出四五十万钱，能买一匹真真正正异兽血统的好马了。

张禄装模作样看向极骸，似乎在和它沟通。

“十二斤只够引来一只，且能力和它不同。能浮空、可以带人隐匿气息、可以安神定魄。”

“灵体？”竹言听着描述，觉得可能是某些没有实体的灵兽，这种存在确实稀有，有价无市的举例中通常有它们一席之地。

“不是，”张禄摇头，“极骸说它很大，且是土属性，而且或许……”

张禄说到这里，稍微犹豫了一下，但咬咬牙，撒了个谎，“可能能压制染少爷的怪病。”

那个大家伙是用来治疗精神类疾病，代替相应药物的，张禄也不知道对纪染的那个怪病是否有效，但多少还有个安神的功能不是？正好省着他天天熬夜修仙。

幼生体可以将材料等比例削减到三分之一，正好出一趟远门，到时候带三个小的回来，一个交差，一个给竹言，一个自己留着。

别嫌小，又不是不能长个儿嘛，硅基生命，说不定过个千八百年就长大了呢？

这项目反正张禄上辈子是没见到结果，但这边大家都修仙嘛！

竹言注视着张禄，似乎在权衡利弊。但最终她还是放弃了，转而抱起极骸，后者通人性地（主要是通张禄的）往里拱了拱，给了竹言一个安心的信号。

忽悠人什么的，一想到自己只是个试验体，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不是？

“好，我去问问少爷。”竹言下定了决心，和张禄告别后匆匆向纪染的居所走去。

再次沉寂下来的厢房里，极骸传给张禄一个疑惑的信息。

为什么选了那几只废物？不能打又不能吃，有什么用？

“既然它那么废物，你知道为什么我和同事们身边总要带上一只吗？”张禄悠哉悠哉地靠在椅子上，伸手指了指脑袋，心情舒畅。

“人力有穷时，所以有你；人智有穷时，所以有它。”

“而且不要着急嘛，这才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