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韩云卿突入其来的命令,夏莎有些不知所措,不是说要长期潜伏在小皇帝身边了么,怎么现在让自己弑君了?
她有些不解,这个命令有些唐突是小,但是突然改变计划,会导致一些列后果是大,眼下她很明确的知道,韩云卿是有意在试探自己...
可是自己又不可能违抗命令,她拿着刀缓缓的走向熟睡的皇帝,举起匕首,眼神里流露出了迟疑和不舍...韩云卿早就看出来她心中是喜爱小皇帝的...
“不用怀疑,我确实是在试探你,不过我也确实不介意他的死活,他若死了我会让霁桓师弟取代他,霁桓比他更听话,我也无需再施展去阳转阴功变成女人...你要知道,对我来说自己属下的忠诚,比皇帝的命重要!动手吧!”
夏莎此时已经眼圈泛红,她忽然发现自己确实对小皇帝动心了,但是眼下自己主子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夏莎忍着身心的剧痛,喊着泪水一刀刺入了霁蝉的心脏,后者突然闷哼以上,突出一口鲜血,失了生机。
夏莎扔掉黑刀,瘫坐在地上,眼神失了神智,韩云卿走过来拿起黑刀笑着说道:
“你还说你没动心?你这个反应可是骗不了人的...”
夏莎一面擦拭着自己的眼泪一边惭愧的说道:
“主子,是奴婢辜负了您的期望,奴婢这就去领死...”
韩云卿看着夏莎悲痛的样子,也于心不忍,关切的说道:
“你不是要领死,你是要为他殉情吧...”
夏莎似乎被韩云卿洞穿了一切,傻傻的看着对方,眼泪还是不争气的留了下来,韩云卿继续说道:
“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不想儿女私情,专心效忠于我么?还说什么对小皇帝就是玩一玩...?怎么现在如此痛不欲生了...?”
夏莎一听噗通跪下磕头认错:
“奴婢...罪该万死...”
韩云卿笑了笑,手一挥,撤掉了漏尽通和无极幻境,夏莎才发现刚才她陷入了幻术之中,小皇帝依然完好无损的在床上睡觉,这时候她看了看韩云卿,又羞愧又后怕又欣慰的失声痛哭了起来。
韩云卿走到她身边,将她扶起来说道:
“并不是故意戏弄你,只是要让你明白,我们的工作,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我们的工作最终会落实到武装暴动上,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现在没有战争,你和他还能沉浸在这虚假的风花雪月之中,一旦卧龙城和大梁开站,最先动手杀人的就是两方情报组织!就像你今天杀他一样,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你!”
夏莎有些惭愧的收敛着自己的情绪,确实之前她对待皇帝的态度太儿戏了,这不是过家家,这是一个国家和一个国家只见的对垒。
“这个任务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它决定着卧龙城几百万口子的未来能不能安稳的生活,所以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当成儿戏了,你可能觉得这个孩子年幼,只是个少年,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自古无情帝王家,你以后见到他如何炮制太后,你就会明白了...他会连太后的那位侄女,陆思涵都不会放过...”
话毕,夏莎倒吸一口冷气,果真一切的感情,在权力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夏莎点头说道:
“属下知道了,属下一定圆满完成任务,不再夹杂任何私人的感情!”
韩云卿颔首道:
“嗯,刚才那一刀,是让你杀死闯入你心里的霁蝉,也是杀死你的幼稚和软弱,并不是让你变的冷血无情,未来怎么对待自己的道心,还是在你自己,我言尽于此,好了,你好好服侍他吧...”
说完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夏莎看着在床上酣睡还说着梦话的霁蝉,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也躺倒了床上,依偎在了他怀里...
韩云卿离开凤鸣阁,隐匿了身形,在空中御空飞行,心想着当初穿越之前,在酒店里要是会这种手段,也不会被逼的跳楼摔死...没过一会,他便来到了一处坊市,在一家比较冷清的门店面前驻足片刻,门店里的伙计打开房门。
“客观,您要买东西还是要出东西?”
韩云卿笑了笑说道:
“我先卖后买,顺便问点问题!”
伙计点头笑了笑,让韩云卿进入屋内,随即打开了一处暗门,走入之后,是一个隐藏的屋子,水晶玻璃大窗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但是外面看里面就是一堵墙。
李子居在里面喝着茶,闭目养神,韩云卿见李子居已经到了,也走了进来,坐在了对面:
“太后最近有什么动向?”
李子居摇摇头说道:
“除了在礼部大肆安插自己的人脉,再就是为她的侄女陆思涵造势,为陛下的大婚选妃做准备...”
韩云卿点了点头,回道:
“控制礼部也是为了陆思涵能成功成为皇后,现在太后掌控着吏部,礼部,霁蝉掌控行部和户部,晋王掌控着工部和兵部...接下来一是要解决皇帝选妃的事情,避免皇后进一步控制朝廷,二是工部和兵部要尽可能的瓜分到自己的手中!”
李子居狐疑的问道:
“你要陛下去抢晋王的势力?你怕不是觉得我家主子命长了?”
韩云卿笑了笑说道:
“晋王现在翻不起浪花来了,他留在朝廷的亲信一解决,他的势力就是囊中之物了...”
李子居愣了片刻,随即下一秒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惊讶的问道:
“都传晋王最近失踪了,我们都觉得他是在闭关,难道...难道和你有关...”
韩云卿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嗯,前些日子我们在辰山对上了,我差点杀了他...让他跑了,他现在晋升超凡的概率只有不到四成,而且有伤在身,五年之内他不会有什么作为,五年之后他要么晋升超凡,要么陨落...不过五年以后我差不多也能到超凡了...”
李子居有些神情恍忽,晋王一直在大梁是一个最不可能招惹的存在,他是大梁的阎王爷,连先皇都要礼让三分,先皇驾崩之后,晋王掌握了绝对的兵权,更是没人敢招惹,他只是不干涉朝堂,如果他想,随时可以称帝。
韩云卿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个密幸,先皇霁昂并没有死,只是诈死!当日辰山他也出现了,可后来被霁煊反水,杀死了!”
李子居手中的茶杯,忽然掉落在地上,他浑身颤抖,指着韩云卿说道:
“你...你不要信口雌黄...与我说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韩云卿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我有这个必要么?信不信随你吧...反正这回他是死透了,你如果不信,可以复盘一下霁昂当时种种不合理的事情...再想想为什么是今天这个局面...大梁为什么当年可以和大周分庭抗礼,而如今却沦落到三国最弱...因为皇室这帮人既要王权霸业,也要求得大道长生,为此伤了天合,违背了天道,掏空了国家...当年势头正盛的霁昂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觉得可能么?”
李子居反复思考着韩云卿说过的话语,复盘着他知道的种种细节,深呼一口气,细思恐极,这先皇居为求长生诈死,于国家社稷于不顾...
李子居叹了口气问道:
“所以霁煊是晋王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