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道河见自己的溶血大阵被突如其来的一方势力给破掉,他咽了一口怒气,对着面前的三个黑衣蒙面人说道: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已经拿到韩云卿的名额了么?”
为首的元婴巅峰修士操着低沉的嗓音回道:
“这名额还能嫌多吗?”
殇道河冷哼一声怒道:
“你们当真是贪得无厌!”
元婴巅峰修士笑了笑不置可否,他扭头看向韩云卿和何洪山,观察了一下何洪山,露出了玩味的表情,最后目光落在了韩云卿身上。
“我以为你重生之后能从法场逃脱又重新东山再起,应是变的聪明狡猾许多,怎么还是如此愚钝,明明可以躲到一旁伺机而动,不料几个女人就能让你身陷令圄!一点长进都没有!”
韩云卿则是皱了皱眉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元婴巅峰的黑衣人,黑衣人冷笑道:
“哦对,差点忘了,你没有了过去的记忆,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我是谁...也罢,本以为你的崛起能给我带来一些惊艳,可惜了...”
韩云卿摆了摆手回道:
“你误会了,我只是有点纳闷,你怎会依然狗改不了吃屎,永远喂不饱的贪婪作态,今天我故意入殇道河这个局,就是为了引你现身,本来你已经有了天道资质,应该苟起来先晋升超凡,所以我也没报什么希望,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黑衣人一惊,何洪山也是一惊,问韩云卿道:
“小老弟,这人是谁啊?”
韩云卿微微一笑说道:
“他就是鼓动前六大宗门围攻我前身,又教唆朝廷从中入局,而后又引出三大宗门互殴,派人扇动大渝国出兵扰乱辰山现有和平,这一切的幕后推手,大梁的晋王!”
何洪山微微一愣,看向蒙面人,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原来如此,这样许多事情都说得通了,记得若干年前,我在大梁的宝器阁,拍到的一个刻有上古密幸的龙骨,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参悟了龙骨中的奥秘,知晓了这片天地有缺,晋升超凡需要用特殊途径的办法...”
何洪山看了看韩云卿继续说道:
“那时我便察觉此事并不是机缘巧合,更像是有人暗中编排...再观那龙骨,残留一丝龙气,感觉年代并不久远,我一直以为是龙骨本身的气息,不死不朽,原来那气息是你擢取大梁先皇的龙气,刻印在龙骨之上的,那宝器阁的龙骨也是你安排上去的吧...”
晋王摘下面罩,花白的小胡子,苍白的面容,深邃的眼神,缓缓的回道:
“不错,其实我当时的目标并不是你,而是姑苏明宇,可惜那老狗居然只是买了一把剑,看都不看这稀世龙骨...”
何洪山将青铜巨剑握在手中,目光深邃的问道:
“知道这个秘密不是人越少越好么,为什么要透露出去?”
晋王看了看月光,嗯,还没到时候,可以再拖延一会时间:
“江湖修士界不乱起来,我又怎么入局,看似你们宗门之间平日里互有争斗,但是一旦遇到朝廷或者其他外力,都会一致对外。这天道名额固然诱人,但是也要有手段才能弄到,韩云卿当年就算再强,也是孤身一人,再加上到处杀伐,口碑不好,扇动宗门对付他并不难,难的是以后我怎么渔翁得利还能不被针对!”
韩云卿此时说道:
“月亮还不够圆,我们可以再拖延一会时间,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你选择道极仙宗?当时的道极仙宗的名气远没有六大宗门响亮,而且面对天衍宗和云海门的打压,还多次选择隐忍!你怎会相中他们作为利用的对象?”
晋王看了看殇道河,玩味的说道:
“也罢,正好我也有些不明白,不让你做湖涂鬼,我也得当个明白人。”
韩云卿苍白的脸颊微笑着,缓慢的举起软弱无力的胳膊拱手道:
“谢王爷示下!”
晋王冷哼一声道:
“为什么选择道极仙宗?因为他们本就不是大梁的宗门,姑苏明宇来自大周,宇文衍来自苍玄大陆之外!而且宇文衍是大梁境内中,唯一的洞玄境修士,可以说,自从大梁有了道极仙宗,最强宗门就一直是道极仙宗,只不过世人并不知道道极仙宗的底蕴和实力,更不知道有宇文衍这么一号人物!”
何洪山的青色手掌,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问道:
“既然这么强,你还敢招惹?”
韩云卿此时说道:
“这个我理解,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晋王一愣,点头说道:
“你拽文的功力不错,难道修行纵横家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形容的很贴切,也就是因为这个外来的宗门,所以我行事起来才毫无顾忌!”
殇道河此时盘坐于虚空之中,他收敛了气息,恢复了不少状态,换上了一件新的道衣,缓缓开口说道:
“你不觉得你谋划这么多,有点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兜这么大一个圈子,死了多少人你有没有计算过?”
韩云卿和何洪山还有晋王同时一愣,韩云卿笑着问道:
“你也会在乎人命?”
晋王也冷冷的看着殇道河,后者开口说道:
“别人的命我自然不在乎,藏剑门,碧霞仙宗上上下下几万口人命,也有很多是我前身费心费力培养出来的!”
众人:“????”
晋王思绪了片刻醒悟道:
“原来如此,我一直把你当成张道邈,想不到另外两人的记忆也会影响你的心性...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获得天道名额固然重要,但是我是皇室血脉,道极仙宗对大梁修仙界来说是个外来强者,但是整个大梁修士界对朝廷来说同样是个威胁,铲除对大梁有威胁的宗门,同样刻不容缓!”
韩云卿坐在地上,已经开始有点回光返照了,他看向晋王,问道:
“你一直把持着朝廷的权柄,为何不取而代之?小皇帝和太后争得不可开交,你既不下场,也不干涉,难道对你来说这也是某种平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