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用手指头点着宝玉的额头继续说道:
“你听听人家璐哥儿说得多好?怎么你就不肯听?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就不能跟他学学?我为什么让他跟你一快念书?
不就是想让你也受些影响?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朽木难雕……”
喷了贾宝玉一脸口水后贾政终于歇了歇,看着宝玉一声不吭的窝囊样子更是有气,可当着贾璐秦钟的样子又不好动手。
想了一回说道:“你不是做个念书的样子给我看么?
璐哥儿,把你那里的卷子分一半给他,让他也给我抄!每天抄十张起来我要看!
若是再敢偷懒,仔细你的皮!璐哥儿,你替我好生看着他!”
看着贾政走远了,宝玉才长出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猪尿泡瘫软在了椅子。
“璐哥儿,老爷来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宝玉抱怨道。
不等贾璐说话,秦钟先看不过去了,说道:“宝玉,这可是你的不是了!
方才璐三叔对你又是瞪眼又是咧嘴的,恨不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你却只视而不见,自顾自说你的,能怪谁?”
宝玉听秦钟都帮贾璐说话便有些不自在,搔着头说道:“他在那里做那些怪样子,我知道是什么意思?”
贾璐也不跟他一般见识,而是将袖子里的那罐胭脂放在宝玉桌道:
“下回别带这玩意进来了。倘或让二老爷看见了,只怕更得生气。”
宝玉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胭脂一直都在桌放着来着,而贾政最反感的就是他玩这些东西。
宝玉抓周的时候贾政本来对他抱有极大希望的,将许多东西都拿来给他抓。
本指望着宝玉能抓些纸笔、官印一类的东西,没想到才一周岁的宝玉便喜欢抓些钗环水粉在手玩耍。
这件事当时就成了荣国府里的笑话,也在贾政心里头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没想到长大了,抓周的事还真的应验了!
宝玉喜欢和女孩子们在一处厮混,还喜欢吃丫头嘴的胭脂,这怎么能不让贾政认定了他将来定然是个酒色之徒?
于是贾政几乎见着宝玉玩一次胭脂就打一次。
“多谢三哥帮我遮掩。”宝玉难得叫了一声三哥。
贾璐笑了笑:“不用谢我,若是不替你遮掩,二老爷生起气来打了你,到时候传到老太太耳朵里说不定连我也要担不是呢。
我也不是为你,倒是为了我自己。你方才也听二老爷说了,让你抄卷子,还让我看着你呢!
你说你不抄了,二老爷会不会连我也一起怪了?”
听到抄卷子,宝玉的脸色又难看起来,小声央求道:“璐哥儿,你帮我抄了好不好?
那些卷子写的狗屁文章我看着都头大,哪里抄得进去?
你放心,定然不让你白忙活,我给你钱,如何?十张卷子一两银子!”
贾璐冷笑道:“算了,我的字太难看,学不来你的那笔体。到时候二老爷一看就看出破绽来了,你不是又要挨骂?”
“这……”贾宝玉搔了搔头:“有了!三妹妹的字好,我让她帮我去写去!”
贾璐心里凉笑:你爱坑谁坑谁,干老子屁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