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只看到表面,没看到本质。”约翰说。
“不过,你们之中还是有那么一个不一样的家伙的。”基兰补充道。
“哦?”约翰哼了一声,说,“我倒要听听你的高见,你说的那人是谁?”
“就是那个把我抓回来的人,叫布兰迪的那个,他不一样。”基兰说。
“吼?”布兰迪挑了挑眉毛,他没想到这段经典的对话中居然还会有自己的戏份,便问道,“说说看,我跟他们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我不知道,”听见布兰迪的声音,基兰浑身上下不由自主地又是一个激灵,结结巴巴地说,“只是一种感觉,感觉你天生就不属于这里,像你这样的人,按道理说,不应该委身荒野的,但是你身处这种境遇,似乎又怡然自乐……”
“哈,我就当你是在恭维我吧,”布兰迪的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微笑,说,“不过我想,这样的废话你应该也说得差不多了,不是吗?”
基兰的身体又是一个激灵,立刻像是给自己的嘴拉上了拉链一般,变得缄默无声。
“比起比尔的骟马钳子,他好像更怕你啊,”约翰问道,“你对他施了什么魔法吗?”
“也许是我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吧,”布兰迪哈哈一笑,随即看了看周边的景色,说,“话说回来,我感觉我们似乎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虽然我敢打赌,这小子不敢诓骗我们,但说实话,我不太确定我们这一趟真能解决这段多年的仇怨。”
“要是找不见人,就说明这小子是在耍我们,”比尔直截了当地下了定论,“到时候,咱们可就有乐子耍了。”
“没错!”西恩高声说,“我可还有很多手段没用出来呢,保证让你们大开眼界!”
“我觉得你们似乎误解了布兰迪的意思,”哈维尔开口道,“你们想想,瓦伦丁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现在几乎整个西部的警察、密探和赏金猎人都在搜捕‘第七代’邪教和奥德里斯科帮的人,像科尔姆这样狡诈的家伙,绝对不可能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所以,就算我们此行一无所获,其实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我倒是觉得,科尔姆躲藏在这个地方的可能性不小,”约翰也发表着自己的看法,“现在他们几乎被整个西部通缉搜捕,无论跑到哪里,都是不安全的,倒不如就在这个他们继熟悉又有根基的地方躲藏,而且,达奇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总而言之,我是想告诉各位,要做好面对一切可能性的心理准备。”布兰迪为这场讨论盖棺定论。
基兰觉得自己得表示自己没有说谎话,便开口道:“我发誓,绝对没错的,我说的那个地方就是之前他躲藏的地方,如果……”
“闭嘴吧你。”
不等基兰
把话说完,刚才被他的一番论调撩拨出些许火气的约翰便斥声打断了他,让他张口也不是,不张口也不是。
一行人再次翻过一道覆盖着青草、点缀着些许树木的山丘后,基兰说道:“好了,我们现在往左边走,下山,进入森林。”
“所以,计划是什么?”约翰开口问布兰迪。
“如果有人在那,就悄悄潜入,见到人就干掉,最好不要惊动对方,毕竟我们也不确定科尔姆是不是真的在那,万一打草惊蛇可就不好了,当然,如果真的需要咱们出手,我相信我们能以最专业的手段漂亮地解决掉在场的所有人,”布兰迪说,“不过,如果没有人,我们就好好搜查一下那里,根据搜查的情况,再决定如何处置这个带着我们在山里头绕了大半天弯的家伙。”
“我发誓,我真的只知道那么多了,”基兰哭丧着脸说,“要是真的如你们想的那样一无所获,那也不干我的事啊。”
“如果真是那样,也只能怪你小子运气不好了。”约翰冷声说。
“没错,”比尔恶狠狠地笑了一声,说,“我猜你的小兄弟一定很怀念钳子的触感,祈祷它俩不会再有机会相遇吧,小子。”
“嘿,大块头,到时候可别忘了叫上我。”西恩兴奋地喊道。
“没问题,西恩。”比尔爽快地应了下来。
再次穿过一片树丛后,基兰再次开口道:“嘿,我们快到了,我建议你们把马留在这片空地的另一边。”
“我得把我的步枪从马上拿下来,”比尔跃跃欲试地说,“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也一样,”西恩将左轮手枪从腰间抽出,说,“我的宝贝可早就等不及了。”
“比尔,西恩,冷静点儿,保持安静。”哈维尔低声提醒道。
马儿们再次攀上一座平缓的山丘时,基兰又道:“就在这里,木屋就在这座山的另一侧。”
“好,”布兰迪轻轻拉了拉马缰绳,绝影的步伐便缓缓停下,“咱们下马,走过去。”
一行人纷纷下马,开始检查携带的装备,就连按理说不该拥有武器的基兰也拿到了一把左轮手枪,毕竟要是真干起仗来,可没人能顾得上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的死活,虽然在其他人看来,基兰是个该死的奥德里斯科,但是他们可不想就这么让他去死,至少现在不行。
“嘿,布兰迪,”这时,比尔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几把小巧的刀子,他把刀子塞到布兰迪手中,说,“达奇说,你一定需要这个,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用它们吧?”
“瞄准要害,控制力道,然后甩手一扔,一击毙命,”布兰迪一眼就辨认出这些刀子应该是用来当作飞刀的,便将它们别在腰间,说,“多谢了,比尔,这些东西待会儿会很有用的。”
“小意思,芒尼。”比尔憨憨地一笑,这表情和他一贯凶神恶煞的气质完全不符,可却又毫不违和地出现在他脸上。
“跟我来吧,我们已经离得不远了。”基兰走到队伍前面,低声招呼道。
“我们可能共乘过一匹马,但我们不是朋友,”对于基兰现在的这副似乎和大家很熟的语气,约翰有些不喜,“你记住,我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你。”
基兰都有些无奈了,说:“拜托,我不会出卖你们的,对我而言,那无疑是自杀,不是吗?”
“无论怎么说,你都死定了,小子,”比尔恐吓道,“不过首先我得把你的小兄弟切下来。”
“天呐……”基兰无言以对,只能感叹自己多舛的命运。
“好了,兄弟们,闲话就先少说些吧,”布兰迪低声道,“现在,该是给科尔姆送上见面礼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