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背手而立,他看着在自己跟前低头缩肩的儿子,不由得想到了那日在校场,儿子手举着那枚铁索命,要是当日,他投出去的方向不是朝着校场中心而是朝着他这边,会是如何?
他也不由得想到,在蓟州城外,那些被他亲手埋下过铁索命的地面,看上去平整无奇,没有人想到地下会有什么,但一脚踩下去,人就飞上了天。
当天夜里,他的小儿子躺在他的怀里,问过他一句,“爹,要是有人在咱们家的门口埋这么一枚铁索命,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要学会布雷做什么?打算把雷布在哪里?”朱棣的声音冷得掉冰渣子。
朱高煦求生欲望很强,听出了他爹的明显不悦,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儿子,儿子只是想学会了,跟着爹打南军。”
朱高燨还躲在他爹的身后,好笑地看着在爹面前怂得跟兔子一样的二哥,看戏不怕台高,“二哥,你记性不好,我怕你回头把铁索命埋在咱们家的庭院里,不小心被你自己踩上了。“
朱棣一脚朝二儿子踹过去,“我看你是想埋在我的寝殿门口吧!”
事实证明,不是每一个儿子都敢像朱高燨这样躲开他爹的飞毛腿,也不是每一个儿子能像朱高燨这样,得他爹的一点“迟疑”。
朱高煦被踹飞了。
好在,到底是亲生的,朱棣一脚踹在朱高煦的屁股上,朱高煦抱着屁股跳起来,朱棣冷冷地道,“既是你想帮你弟弟受那三十军棍,看在你总算还知道兄友弟恭,为父就把这個机会给你!”
朱高煦哇的一声就哭起来了,“爹,儿子没有说过!”
“哼,没担当的东西,既然说了,还敢在为父面前反悔,四十军棍!”朱棣说完,抬脚就走了。
朱高燨生怕他二哥报复,赶紧跟在他爹身后当了尾巴。
校场上的坑,已经填平了,放了一条凳子,朱高煦趴在凳子上,正享受着军棍。
朱高炽心疼弟弟,在旁边恨不得把军士手里的棍子拿过来自己打,不停地叮嘱,“轻一点,轻一点!”
“世子,咱已经很轻了,要是打得没痕迹,被王爷知道了,又来一遍,岂不是还要多受一遍罪!”
朱高煦哭唧唧地道,“大哥,你别拦,你让他们打,把我打死算了,我迟早要死在朱高燨那小子的手里,呜呜呜,我要告诉娘去!”
“你说你,脑子又没他好使,你成日里总是要招惹他做什么?”朱高炽恨铁不成钢,安慰道,“等你好了,你好好去给四弟赔个罪,以后和他好好相处,兄弟间还是要友爱,爹娘才放心。”
“大哥,你还帮他说话,四弟还等着你给他腾世子的位置呢。”
朱高炽一听,不说话了,半天,抹了一把汗,“二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就算四弟说了这样的话,你也该烂在肚子里,不说出来,你怎么反而还告诉我了呢?”
朱高燨在打造一柄左轮手枪,带连发的冲锋手枪。
元朝开始,军队里已经配备了火铳,需要两人配合才能使用,一手持枪,一人触动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