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门人,茅山正统,怎托于你一异类?”
“呃……”
张小六闻言,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此时其已然恢复了不少气力,从地上勉强爬起,靠坐一旁,对着少年人苦笑了一声。
少年见张小六没有回答,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我且不说你们的家事了,单就问你一句,可还想这般受人欺凌,体会使尽浑身解数,全无还手之力的滋味?
想不想变强?护卫自身,横行于此番天地,扶危助困,造福一方。”
“想!”
张小六闻言,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
少年人见此,眼神中露出了些许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狡黠。
“吾乃本界北帝法脉唯一传人,受封于酆都道云法官,俗名姜财,道号开源。
只要你入我北帝一脉,我便包你日后在这道云界,没有哪一家,哪一派敢欺辱于你。
且上清无为,大家同属道门,认真算起来,你我皆是同门,也没有什么倒换门庭之忧虑,丝毫不影响你修习茅山术法与上清雷法。”
张小六着实被姜财的话,给说得动心了。
虽然他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但是这北帝一脉,好像真有两把刷子,挺能唬人的。
刚刚沈龙,一认出姜财传承,不就吓得屁滚尿流,跑得飞快么?
要知道,张小六他可是差一点,就命丧在了沈龙手里,两者的修为,手段差距,简直是云泥之别。
不过纵然张小六被姜财说得很是动心,但却并未丧失理智,其想了一下,随即问道。
“姜师兄,我这原身你也看见了,石头躯壳,愚笨的很,你们北帝一脉的道法,难不难学?
说实话我师父传给我的上清雷法,不可谓不厉害,但我资质太过愚笨了,只能体悟其中奥妙一两成,若不然也不会败给那沈龙了。”
姜财一听张小六这般说,当即喜笑颜开道。
“嘿嘿……咱们北帝一脉的神通,最是好学,你只要入门,就可无师自通,领了箓牌,只管调兵遣将即可,只要你行的正,做得端,自会得上神护佑,加持。”
张小六细细琢磨了一下,按这姜财所说,北帝一脉的修行,和茅山的呼灵唤将,以及萨满的出马请仙,没啥区别啊!
只不过自家现在的兵马,没有人家壮罢了。
想到此处,张小六便有些意兴阑珊。
姜财很是擅长察言观色,待见张小六面色犹疑,便猜到其恐小看了自己的神通,就先不急一再奉劝,而是对着地上香柱,掐诀喝道。
“马宋灵官,速速擒邪,多时不归,岂要功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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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救我,老祖救我!”
沈龙以化气之法,仓皇逃回阵台上空,还未落地,便急不可耐的对着下方自家老祖,连连求助。
闻听此音,一众沈家子弟,除却他们的老祖外,皆睁眼观瞧,以探查具体情况。
就在其将要落地下跪,恳求老祖之时,自沈龙身后马宋两位灵官,突然显现出来。
其一人持锁链套住云气,云气受锁链禁锢,当即化作沈龙之身,而那锁链此时正中他的脖颈。
“法官催促,速归!”
持钢叉的灵官,脚踏香气,位于上空,同一众沈家子弟怒目相视,其正欲对他们出手,却是听到了一旁同伴的阻拦。
姜财施咒,马宋二位灵官,皆有所感。
只不过手持钢叉的这位灵官,性如烈火,许久才得出来阳间放风一回,一时间有些忘形。
得了同伴提醒后,其也反应过了,不再停留,转身一同押送沈龙,向姜财所在之地赶去。
地面之上,一众沈家子弟,眼见这一幕,除却沈庆以外,皆不敢吭声。
沈龙虽然平日里,我行我素,嚣张跋扈,但他们不得不承认,其手段在众人当中,也属顶尖。
他都束手无策,这些沈家子弟,就算有心想助,又能如何?
沈庆方才有心想要出手相助,却是发现自家的身体,无论如何也动不了分毫。
其心知这是自家老祖施展了手段,他口不能言,只能以眼神急切的望向自家老祖。
但沈家老祖,此时却还是一副闭目养神,老神常在的模样,根本不发一言。
“老祖,沈龙虽然行事张狂,但也算是咱们沈家的中流砥柱,如今家族正值多事之秋,用人之际,还望老祖您救沈龙一救!”
待到马宋二灵官,押着沈龙走远后,沈龙恢复了行动能力,便立马跪在自家老祖的面前,请求他救助沈龙。
“劫难皆由自身起,旁人岂能妄干涉?
回归阵台,准备一下,咱们要换个地方了。”
沈庆闻言,神色一震,其还想再说什么,而沈家老祖的眼睛,已然是又闭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