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还没黑,那人赶快找了一个熟人典当行,典当行的老板也是个老江湖,看了看他们的穿着,心中也顿时明白,但他也不含糊,直接请了一位老金匠。
那老金匠也是个行家,一眼看到那金块直接喝了一声好,又把那金块放在眼前仔细的看,放在秤上量了量,不多不少刚好一斤。
“大清宝库特制,寸金寸斤,上上好的东西。”
七个人顿时面色发喜,可却不料那老金匠摇了摇头,“只是可惜,好东西落了你们这群没眼力劲儿的憨货手中,上好的金纹让你们给咬了,值不了多少钱。”
“啊?这不是金子的吗?”
“这是镀金,只有薄薄的一层,在以前只有皇家才有这工艺,大清那时穷的要死,做的这种镀金绣花纹,用来赏赐后宫、大臣,看上去好看,金子并不多。”
老金匠为几人讲述着背后的故事,“原本这金条上的金纹是皇家手笔,哪怕是镀金最起码能值一百块大洋,可惜被人咬了一嘴,留了牙印,现在也就值半块大洋喽!”
一条小黄鱼值一千大洋。
镀金的皇家手艺一百块大洋。
被咬了的金条只值半块大洋。
七人的面色变得煞白,那十八块金条他们可是都咬了的,一时间头晕目眩,天地倒悬,差点昏死了过去。
“卖不卖?”
“不卖!你这老板绝对是坑人的!黑心货,我只是咬了一嘴,哪个就少这么多钱呢?”
七人愤愤怒骂,当场就被那老金匠赶了出去,说他黑心,这不就相当于砸他的招牌?
那七人心有不甘,又连忙奔波了四五家典当行,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答案,一样的惋惜。
“这玩意儿啊,就像那古董,娇贵的很,完整的那价值连城,你要是破了一条缝,缺了个口,唉,那就不值钱啰。”
“这样跟你说吧,之前就像那出嫁的有钱家的小姐,聘礼最起码要十马车,而现在呢,就像那落败了人家的又离了婚的传不了代的,别说聘礼了,要想嫁出去还得倒搭,就算有人看得上,也就是那些穷苦汉子,能给几个钱?”
一阵接地气的比喻,七人顿时心若石灰,当街抽了自己好几十个嘴巴子,灰溜溜的回去了。
还没回到任家镇,趁夜就有人追了过来,是那典当行的老金匠,“你们几个也是我的同乡人,老乡不坑老乡,你那金条反正也毁了值不了几个钱,不如卖给我,我有那手艺修复修复,能多买点钱,多给你们出点钱,那块金条我十块大洋收了!”
一千大洋变一百,一百大洋变半块,半块儿又变了十块。
七人心中很不是滋味,可也只能如此,便将那些金块全部挖了出来,都卖给了那老金匠。
老金匠原以为只有一块金条,看到剩下的金条眼睛都直了,手上一摸,身上就直哆嗦,二话不说付了钱走路,连夜跑了十里路,方才拉着徒弟哈哈大笑。
“他们七个真是蠢货!蠢货!有福也享不得!十八块金条,就他们拿的那一块是假的,是镀金的,是个样子货,剩下十七块是纯金的,你师傅我发了呀!”
十八块金条挑了一个假的,这是何等的运气?
老金匠哈哈大笑,带着徒弟远遁而去,根本就不回省城。
又不知道过了几天还是半个月,有人在山沟里面发现了两人的尸体,已经被野兽啃尸的不成模样。
尸骨被砍成了七八块,虽然不知道是何人下的手,可看那尸骨上的刀痕,下手贼狠!心中可夹杂着恨!
又听人说,翻新房子的保安团的任团长梦里被祖宗托了梦,发了好大一笔横财,为人津津乐道,还是人家的老祖宗好啊。
祖宗保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