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要晕了!”
母亲嘴里说着要晕,脸上乐得比花儿还艳丽:“我们要买一辆新车,阿伦你喜欢什么款式的……”
堪堪赶在银行关门前,母子俩赶到柜台,把30万诺拉承兑到凯特的户头上。
稳了。
阿伦舒了一口气,若是明天能再入账20万,家里的经济窘境将不复存在。
就算真如母亲说的扩建火葬场还买车,50万也能剩下三分之一上下。
“儿子,你真是好样的!”
回到皮卡旁边,母亲抱着阿伦用力亲了一下。
晚饭时,一家人热烈讨论怎么把这个告别会办得尽可能的隆重,至少要让那个肥胖的坎德认为值得他再支付20万诺拉。
最后,他们定下了用大量的鲜花、地毯、金箔布置现场,再提供美味的点心、果汁,并邀请报社记者、雇佣绿茵街所有邻居去壮大追悼会场面的方案。最后还要使用最精美的贴金骨灰盒,成本价大约5万诺拉。
“特别是要准备一些高档的鱼子酱,有几份就行!”阿伦专门强调。
“让我算一下。地毯用租的,美食请康福大酒店提供,到场的邻居每人支付5诺拉……这样下来成本也不会超过10万!”哈曼快速计算之后,报出大概的预算。
“那么开始行动吧,我先去开门让乔恩叔叔工作,然后去预订东西!”阿伦最先吃完,放下餐具抹抹嘴说,
“爸爸您通知几个工人回来……不行,你们晚上不要出门,把名单告诉我,我一会去叫约翰去通知他们,让他们今晚就去通知每户邻居,另外他们明天早上要回场里帮助布置!”
哈曼自然没有异议,报了几个人名和地址,凯特则将阿伦上午才交公的2万多现金全部拿出来塞给他去交订金。
约翰家在相邻的另一街区,同样是穷人街。他家的房子比较破旧,是那种棚户结构。可能大家都木讷,惺惺相惜,以前阿伦曾跟约翰来过他家。
那一次,约翰的母亲当着阿伦的面一边喝酒一边对约翰说:“约翰,如果哪天我喝醉了不再醒来,你就亲手把我烧了,将骨灰洒进大海……”
阿伦拍了一会门,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旧睡衣、灰色长发如枯草、一身酒气的女人。
她正是约翰的母亲海伦,据说年轻时在整个尼克港都算得上有名的美女,这时却是眼袋浮肿,脸上的肌肉很松弛,像个老太太。
“海伦夫人,我找约翰!”
阿伦边说边递上两块生牛肉,是出门时从厨房里拿的,刚好够做两份牛排。
海伦盯着阿伦看了几秒,接过生牛肉默默让开身子。
屋里收拾得很干净,阿伦知道一定是约翰做的,海伦只会把家里弄得能多乱就有多乱。空间不大,最多四十平方,隔出两个卧室和卫生间,厨房就在厅里。
约翰正在端着一盘玉米土豆泥饭吃,见阿伦进来就放下餐具,向他看来。
“约翰,你吃完了去帮我通知几个工人……这400诺拉是我个人预支给你的工钱,你可以改善一下家里的伙食。”
约翰默默点了点头,收下现金。共4张100诺拉面值的钞票,他当场分给母亲2张。
即使他知道母亲很快就会把这200诺拉花在喝酒上,他也会这么做。
他从来没有嫌弃过母亲,因为他知道母亲把他养大有多么不容易。
阿伦心里暗叹,和梅西夫人的三个子女相比,约翰算得上一等一的好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