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门口摆着的氧气金鱼缸,一人身长,半人身高,摆在红枣木的橱柜上,水中的鱼儿戏着缸底的鹅卵石,俏皮欢跃;
西墙边是两树盆景,一株迎客松,一株银桂,银桂那白色的小花开得似雪,迎客松苍绿翁翠,营造一种自然的氛围;
四十平方有余,开阔的阳台延伸绵延着大厅,直接通向东边的经典棕色皮艺沙发,沙发上边的壁上,挂着的是两幅韵味十足的画。
一幅是饶显人品的骏马图,另一幅则是一幅意境大于写实的山水画;
高小海着实没见过这么阔绰的办公室,但他也并不是刘姥姥进大庄园的生奇滑稽,直接来到了丁捷的跟前。
“高小海啊,你来了?来,这边坐。”
丁捷有好客之道,在宽阔的阳台处,就有专门品茗的茶具,丁捷是要尽地主之谊,聊表上次他款待的谢意。
高小海哪能推辞,跟随丁捷来到了茶间。
将茶斟好,冲洗茶杯,丁捷用镊子给高小海夹上一杯,轻轻放在了高小海身前,自己则是用的他平素专门的喝茶瓷杯。
“高小海,你刚才跟我说报价?”
丁捷每天要过问的事情繁多,更多时间,他都是在陪甲方,今天所以在公司,也是准备一些资料,还要去攻坚其他大的项目。
“是多少来?实际上这报价你给徐经理就好了,一般都是他在管。”
“对,刚才报价是要给他的,但出了点小状况,也是我手笨,竟不小心打翻了他茶杯,茶水洒了他一裤子,弄得徐经理去换裤子了,所以我把报价直接带了过来。”
高小海充满着抱歉的自责。
见高小海抓头无辜的样子,丁捷知道他是无心,“那有什么,报价带过来了就给我吧。我看下。”
丁捷一般不怎么在竞价的环节参与意见,主要是他没那个时间,
不过,关于北青和江湾的这次PK,他话已经摆在了前边。
价钱决定一切,只要是江湾比北青低两万以内,那这单子高小海还有参与的机会,高了,他也无能为力,因为,市场就是这么残酷。
高小海把报价小心翼翼,毕恭毕敬地递给丁捷,丁捷接过来,还不忘提醒高小海游戏规则,“高小海啊,不是你丁哥不帮你,如果你的价格比他高超过了两万,那我真的不会用你的。你也别再去找赵哥,弄得大家都好尴尬…”
“这个我当然懂。丁哥给我机会了,我这次没抓住,只能怨我自己。您不如先看下我的报价?”
丁捷平静如水地将报价拿出来,而后他起身,带着价格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高小海随着靠近。
两人移身到桌前。
坐下后,丁捷把报价平放在桌面,眼神扫过每个设备的单价,每次最后价格的审批签字都是他,对于价格,丁捷尽管不中途参与,可他最后都要确认。
只看上去,这江湾的产品价格并不比北青的贵多少,丁捷干脆往最后瞅。
“三十一万二?”
“对。最后的报价就是三十一万二。”高小海确定地说。
“我们江湾的价格虽然是比北青的贵一些,可产品质量绝对不是在一个层次,也许我说的冒昧,但的确如此,徐经理刚才还说了,我们的产品质量的确比北青好,但就是这个价格…”
“小徐也这么说了?”丁捷还真有些怀疑。
就在此时,那个和蒋伟结束愉快通话的徐非来到了二十楼,刚才蒋伟说他已经把报价发给了丁捷。
三十一万零五千,蒋伟按照徐非的说法完成了最后的报价,现在,覆水难收,报价躺在丁捷的邮箱,正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你把我灌醉,
你让我流泪,
扛下了所有罪,
我拼命挽回
丁捷桌上的手机响了,是蒋伟打来的,高小海看到来显是蒋伟,听着这首你把我灌醉,心道:你就算是在喝醉,在流泪,在扛罪,拼命了也挽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