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大周的军队?”
为首的男子看着陈度和周围骑兵的装扮和飘着汉字的旗帜,激动的问着。
陈度下了马,在对方满是期望甚至还满是哀求的眼神中,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听到这个消息,领头的男子呆若木鸡,子缓了好一会儿才大声喊叫道:“乡亲们,这是大周的军队!我们的军队!他们回来了!以前的士兵又回来了!”他高兴的手舞足蹈。
那些抱妇孺儿童听到男子这个消息,反应没有男子这么大,这么多年的苦难,一直靠着大周军队迟早会回来的坚持着,但是现在当真正的到了,反而不知所措了。
是委屈?还是怨恨?
“既然是大周子民,为何还在此地?按照当年的迁城政策,你们该在怀来才是!”陈度先前从随军的参事他们口中确实这里应该是没有大周子民的才对。
“当初,迁徙的都是些百姓,我们剩下的这些人都怀安负责留守的士兵,那些老人们是三十年前,我们仔细算算应该是第二批了。”
陈度抬头看着第一代留守的军户,缓缓向他们走去。
对方似乎对陈度还有些惧怕,陈度进一步,他们就退一步,直到退到墙角,再也退无可退。
再多的言语,也比不过这四十年的固守。
“全军下马!”
陈度取下头盔,和此时在城中的所有骑兵深深的向这些坚守在这里的军户们深深鞠了一躬,良久,都未直起腰来。
“大人,起来吧。”
“是啊,大人起来吧。”
“叔叔,爷爷他们让你们快起来。”
有童声,有苍老之声,有女声,唯独未等到埋怨之声。
陈度只感觉自己的腰在这里似乎抬不起来,在男子的带领下,陈度到了城中最为年长的人,也是第一代负责留守此地的军户长。
军户长,在大周四十年来的军制变革中早就已经消失了的词语,不是在典籍中,却活生生的这座都快在地图上面抹去的城池里面出现了。
“寇老,这是我们大周的将军。”中年男子在这老者耳边大声说着。
被抬出来的老人,听到大周将军才停止了呻吟。
“大周来的?”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得到了肯定之后,寇老军户才看向陈度,像树皮一样的手颤颤巍巍的伸了起来,陈度赶紧握在了手里。
“寇老军户长,是有事情要对我们这些后辈说吗?”由于全身上穿着盔甲,陈度蹲下来有些艰难。
“尚,,尚义可收矣?”寇军户拼命的抬起身子想和陈度靠的近一点,从陈度口中听到答案。
尚义是大周自建国以来便一直想要收复的旧土第一线,那里原本才是各个王朝和匈奴的第一线。
“还尚未收复。”
陈度不得不说出这个残酷的事实,大周的大规模骑兵已经二百余年未踏足此地了!
“我,驻,驻扎,,,此地,四,四十年!大,大周还,还?”
老军户的意思自然是四十余年来,居然还未收复故土!
心灰意冷的老军户,最后问着陈度此行的目的,去哪,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