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确确……确实是大明燕京城啊……”

感受着朱元璋那似乎能吃人的目光，老秀连忙哆哆嗦嗦解释。

“大明开国皇帝是朱元璋？”

“是。”

“朱元璋明明定都金陵，什么时候变成燕京了。”

朱元璋追问，他心里是有过迁都的想法，但就算是要迁都，第一个选择也是长安，不会是燕京。

“太祖是定都京城，但成祖迁都至燕京。”

看到朱元璋没那么愤怒了，老秀才声音不再颤抖，但依然跪在地不敢起身。

“成祖？谁是成祖？”

莫非是我儿朱标？

为什么不是太宗而是成祖？

细数历史的大统一王朝，从汉至唐，至宋，元，甚至于辽，金，第一个皇帝有‘太祖’‘高祖’，但第二个皇帝都是‘太宗’，毫无例外，从未有过成祖的说法。

“成祖是朱棣。”

“朱棣？你说什么？朱元璋的第四个儿子？”

朱元璋满脸不敢置信，声音不知不觉又大了十几分贝。

他早就立了太子，而且对太子朱标非常满意，第二个皇帝怎么会变成朱棣？

我废了太子立朱棣为太子？

我死后朱棣造反？

谋杀？

篡位？

“你仔细给我说来。”

老秀才没有说大话，对历史，特别是本朝历史非常了解，很流利的将朱元璋想要知道的详细的说了出来：

“其实若真说起来，本朝第二个皇帝是惠宗，他是太祖子孙，太子朱标之子，后成祖朱棣被逼造反，攻入金陵……”

过了两个多小时，朱元璋将自己想要知道的问完了，这才把老秀才放走。

“拿着，这是赏你的。离开后嘴巴闭着，你今天没来过这里，明白吗？”

朱元璋微阖双眸，又丢出一块银子。

整个过程，老秀才很配合，他不介意多赏赐一点。

“明白，明白，多谢大人赏赐！”

老秀才连连躬身，畏惧的看了一眼跨刀的马骧等人，佝偻着身子离开院子。

良久，朱元璋缓缓睁眼，仰头看着和大明并无二致的天空，似梦呓：“马骧，你说咱的大明真的有一天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到现在，他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他竟然来到了大明？

还是明末。

知晓了自己死后的历史。

谁能够遇到这么离奇的事情？

没有欣喜，更多的是愤怒和淡淡的哀愁。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恨不得把他那些皇子皇孙从皇陵中拉出来狠狠鞭挞。